第一次睜眼,是在昏暗嘈雜的環境,看不太清。
好像還打著雷下著雨,鼻尖濕漉漉的,耳朵也震得疼。
周圍的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話,接著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道在黑暗中過去了多久,脖頸好像被誰捏著,非常不溫柔的把他甩來甩去。
啪唧——
一隻巴掌大的小黑貓被遠遠丟開,砸起一小攤水花。
白硯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苦,意識零零碎碎的,身體還有些穿過界門的後遺症,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痛到爬也爬不起來。
在雨裡蔫蔫的,維持著被丟出去的姿勢許久……
其實白硯覺得特彆冤枉。
是,他平時是在妖界調皮搗蛋,特彆招妖煩。無論是認識他的妖還是不認識他的妖,或多或少都被他折騰過、惡作劇過。
他也知道自己遲早要被某個或者某幾個妖報複回來,但是他萬萬沒敢想,竟然會有妖專門把祭祀法器弄丟來嫁禍給他。
蒼天可鑒,他還沒膽子大到對祭祀用的法器下手啊。
把祭祀法器弄丟對他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他為什麼要把祭祀法器弄丟?
但是,沒用。
僅憑這兩句話沒辦法扭轉大家對他的看法,於是白硯就這麼水靈靈的被父母親自丟來了這個世界。
“找不回法器你就彆回來了。”
這是他那妖皇父親說的。
但是那祭祀用的法器在繩子莫名其妙崩斷後,原本串好的七顆珠子就咕嚕嚕的蹦進了界門,落入凡間。
凡間……都多少年沒有妖進凡間了?現在凡間發展成了什麼樣都沒有多少妖知道。
就他修煉摸魚的狀態,能找回那些法器珠子嗎?
要是他沒看錯,那些法器珠子滾落人間時,被界門之中的規則物質包成了好大一團,然後像火球一樣“嘭”的砸進了人間的山川河流。
然後所有的法器都被人類圈藏了起來,有些人類還在法器的周圍放了一個又一個死掉的人類,甚至設置了很多機關,還有些人類則是將法器外裹著的物質挖空,做成了奇奇怪怪的樣子,當成什麼神物看守了起來……
這讓他怎麼找的回來裡麵的法器珠子?
白硯心裡苦。
漸漸失去意識前,白硯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溫柔的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溫暖堅實的懷裡。
雖然不知道是誰撿了自己,但好歹不會死路邊了。
重新恢複意識時,近在咫尺的是一張俊美帥氣的臉,這個人的頭發好像沒怎麼認真修剪過,碎而淩亂。
意識到自己正睡在陌生人類的懷裡,白硯毛都要炸了。
他怎麼一點警覺意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