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的聲音很安靜,白硯知道用安靜來形容聲音是不對的,但是這個人類的聲音確實有這種魔力。剛剛的緊張在聽見這聲音後很快就消失不見,不知怎得,他就是很想相信這個人類。
就在白硯分心思考時,強烈的震感傳來。
還在屋子裡看著虛無物質碎塊的陳皮阿四猛地瞪大了眼睛。剛剛還在他手裡的硬塊……化成了灰,消失了。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的這一幕,陳皮阿四還伸手重新摸了摸口袋,確實什麼都沒有。
緊接著,整個屋子開始劇烈震動,像是地震的餘波。
精明男早早的洗漱好上了床,被震感顛醒後,神神叨叨的起身掐指算了算。
“哎喲我的天呐……一場空,早知道會是這個結局,我就不來了。要不是來的時候卦象上說或可一搏——”
“我,這個或可一搏說的不會是我這條命能不能活下來的或可一搏吧?”
陡然意識到真相的精明男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地震餘波的感覺停止之後,精明男苦著臉狠狠抽了自己兩耳光,懊悔自己的選擇,又慶幸自己活了下來。
“我真不該乾這行的,趕緊退,現在還來得及。”
要不是自己一開始就明白那兩個年輕人不一般,在下墓之後就一直想辦法跟著其中一個,他怕是早就像那個小胡子和矮個子一樣,被陳皮阿四順手就推出去喂黑蟲子了。
“祖師爺保佑、祖師爺保佑……”
村子裡的人驚慌失措的跑出門,隻見人群中有幾個指著遠處鳥群驚而起的平地說:“那裡的山塌了!”
張起靈也出門看了看。那方向他不會認錯,就是他們被困好幾天的巨牢。
在震感中跌進盤子,糊了一臉蛋液的白硯滿臉無語和生無可戀。
早不塌晚不塌,非要在自己分心的時候塌,貓臉都丟光了。
伸爪子蹭了蹭自己臉上粘著的蛋液,白硯有點不高興。自從學會了化形術後,他都多久沒用過原來的模樣了,舔毛什麼的,很久沒做過,早生疏了。
伸爪子碰了碰握著自己身體的手。
‘人類,沐浴嗎?’
一身的灰和粘液,貓快受不了了。
山體的突然塌陷引得附近的人心惶惶,半夜都能看見火把的光亮在附近閃爍,白硯站在窗邊,看了看一直在忙碌的人們,轉頭跳回了張起靈腳邊。
人和貓看見的角度實在是不同,小小一個貓站在簡易版花灑下,水珠灑在身上就像是在衝瀑布,而且所有的水珠都是冷的。
白硯走遠點甩了甩身上的水,渾身的毛都因為水而貼在了皮膚上,太難受了。
看著已經脫到一絲不掛站在水下的張起靈,白硯想了想。
反正這個人類知道自己不一樣,那至少在這個人類麵前,自己是不用擔心被發現身份的吧?
而且他都知道自己名字,總不能是自己在夢裡說出去的,妖可不會做簡單的夢。
指不定在過去的某個時間線裡,自己和這個人又相遇了呢。
白硯點點頭,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