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硯是痛昏過去的。
金枝玉葉、受儘眾妖寵愛的妖界幼主從沒受過這樣的傷,身體和精神神都扛不住。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他已經被困在了巨牢中。
這個巨牢的氣息很熟悉,像是虛無物質。
玉髓綠色的雙眸微微轉動,白硯看清了眼前的東西,也看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四周點燃著幾處火把,勉強照亮這個巨牢。
巨牢的角落中豎著幾根與巨牢連成一體的粗壯石柱,石柱上纏著數條鎖鏈,每一條鎖鏈都捆在白硯的身上,將白硯牢牢束縛在原地。
而白硯的身下是血槽。
剛開始的一兩天裡,白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就是肩膀處的利箭沒有拔出,且被西王母強行撕開,隻要自己挪動,血液就會順著血槽流到巨牢之外。
本想著用妖力輔助自己療傷,或者毀掉束縛自己的鎖鏈。
但是每當白硯試圖使用妖力,那帶著帝王龍氣的利箭就硬生生將自己凝聚出的妖力震散。
無助的看著一次又一次在眼前散開的妖力團,白硯氣的鼻息重了些,尾巴不耐煩的甩著。
後來白硯的傷口裹著利箭愈合了一部分,那些人類就開始了對白硯的折磨。
巨牢中的黑色巨獸不斷哀鳴,就連聽從西王母的命令,在巨牢中執行任務的一些人都起了惻隱之意。
可他們依然要將銳利的刺戳進白硯的身體,讓他流出更多的血。
數不清多少天……
巨獸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血液不斷流出,順著血槽被人類收集。
一桶又一桶、一車又一車。
那雙明亮閃爍著碎光的玉髓綠色雙眸黯淡如灰。
許是聽聞白硯沒了半條命,西王母這段時間並沒有再派人刺傷白硯。
巨獸的身體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皮毛駁雜染血,一塊一塊的凝在身上。
勉強恢複的力氣也無法支撐白硯站立。
人類,是貪婪的。
白硯的心逐漸冷漠。
等他狀態稍微恢複一些,那些人類就會拿著尖刺一樣的武器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狠狠的刺進自己身體,企圖收集自己全身的血液。
母親,我好疼……
幼獸的喉間嗚咽著,雙眸緩緩閉上。
……
到最後,白硯已經不太清楚這是自己失去意識的第幾次。
隻要自己喪失意識,那些人類就會暫停對自己的傷害,直到自己恢複了一些體力,他們就會再次用尖刺取血。
看著自己身上纏著的最後一根信仰之力化作金光融入身體,白硯的耳朵動了動。
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因,自己用血果還儘了。
雖然是那些人類強買強賣。
“咳咳……”
乾啞的嗓子就連咳嗽聲都難聽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