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陽口中再次嘔出鮮血,腳步踉蹌,渾身提不起一點勁。
從頭上傷口處湧出的鮮血已經模糊了整張臉,視野一片漆黑。
他得逃。
他遇見的人類沒一個好東西,竟然敢用白硯的血騙他!
那個人類少年也是個騙子,騙了自己的信任,騙了自己的心軟,更騙得自己耗費數十年為他解毒,將大半的修為都渡了出去。
現在那些人類竟然還想抓自己去做實驗。
“該死的……”
封陽握緊了拳頭,原本俊逸陽光的臉被血腥覆滿。
可是身體上受的傷遠不及真心交出,被刺得千瘡百孔。
痛,自然是極痛的。
“許、棠……”在昏迷之前,封陽口中囁嚅著,不知是眷還是厭。
齊鐵嘴來時,隻見到了一隻臟兮兮的小狗蜷縮在地上,呼吸微弱,渾身幾乎沒有好肉,顯然是受到了諸多刑具的傷害。
小心的蹲下身將小狗抱在懷裡,看了看不遠處的狗五爺家,齊鐵嘴意味深長道:“有緣無份是孽,你從來就——不該來。”
氣息奄奄的封陽聽聞此話,耳朵微動,費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將自己抱起的俊儒青年,然後又無力的轉開視線。
不該來……
從來就不該來……嗎?
見到齊鐵嘴大半夜上門,狗五爺一點也不想搭理,但是目光一瞥,注意到了齊鐵嘴懷裡那隻奄奄一息、快死的小狗,狗五爺的目光一下自凶狠了起來。
“齊老八!你怎麼當著我的麵虐狗!”
齊鐵嘴被這一聲吼的肩膀震了震,連忙解釋:“五爺你講講理,這狗是我路上撿的,我看他快不行了,想著這裡隻有五爺你最了解狗,這才想著送過來,給你結個緣。”
“結什麼緣,你趕緊把它放下,快進去幫我燒點水。”狗五爺驅狗做事,卻不是什麼對狗百般利用的惡人,反之,他非常愛狗。
如此傷重的一條小狗在麵前用快不行了的眼神看著自己,這叫他怎麼忍得下心將齊鐵嘴連人帶狗踹出去,當即就決定要救。
兩人在半夜忙活一宿,這才勉強將封陽的傷勢控製住。
一治療完,狗五爺就不怎麼講究的用盆裡帶著點血的水洗了洗手,再用袖子給自己擦了擦汗,徹底鬆了口氣。
現在才問道:“你從哪撿來的?這些傷口可不一般啊,都是奔著罪大惡極的人招呼的,每一個都能讓人痛的喊爹喊娘,怎麼會平白對一隻小狗用?”
在一邊幫著打下手,同樣累的滿頭大汗的齊鐵嘴長舒一口氣,“五爺,多了你就彆問了,我有一肚子彎彎繞繞的故事,跟你說了你也不愛聽啊。”
“切,還跟我擺起來了。”狗五爺手一甩,當真不問了。
齊鐵嘴看了一眼裝睡的封陽,若有所指的開口:“你就當自己救了一個錯,翻過這個錯後,你還是你。彆讓錯一直影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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