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從通道離開後,五人被衝進了山下的河裡。
如今不知道是第幾天的晚上了,五人饑腸轆轆,渾身都是不同程度的傷。
躺在岸邊看著滿天繁星時,霍玲嗚嗚噎噎的哭了起來。
可是張海安的驚呼立刻將所有人剛放鬆的精神再次點醒。
隻見張海平仰麵躺在岸邊,雙眼緊閉,還沒清醒。
下半身在河裡被水流衝刷著,肩上的潛水服已經被酸液腐蝕,燒出來了一個小洞。
估計是在扣鐵塊時提防著密落陀,不小心被噴上的,隻是當時局麵混亂,沒人注意到,張海平也就忍了下來。
那些酸液已經在河水的衝刷下稀釋,張海安直接將張海平肩上那塊潛水服撕開。
小洞下,酸液緊緊貼著皮膚大麵積燒下去,隻見張海平半個肩膀上全是發黑的肉,正在不斷冒血。
“不行了,得趕緊去山下的鎮子做手術,這樣大麵積的酸腐蝕,再加上我們在河裡泡了那麼久,一定會感染的。”陳文錦皺著眉,連忙起身。
若不是她和霍玲帶著大家下水接觸那個怪異的古樓,十個人也不至於死的隻剩他們幾個。
就算是被衝到了河邊,這附近也還是山路,想走到鎮子,頗費些功夫。
路上,張起靈和張海安輪換著背張海平,霍玲和陳文錦在兩邊扶著。
他們的體力消耗都很大。
而且在張海安小心的套話下,張起靈和張海安才了解到。
現在距離他們下水已經過了五天。
這五天中,他們隻有半天的記憶。
聽到這個答案的張起靈皺著眉,心口傳來悶悶的感覺。
此時的白硯已經使用了假影,不遠不近的跟著這幾人。
白硯是不會看著他們進入鎮子的,那樣會在人間留下清晰的傳聞,影響未來的走向。
蒼翠之色在五人身邊緩緩飄過,張起靈、陳文錦、霍玲都朝著山上走去,準備著回到隊伍。
而張海安背著張海平,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在那三人走遠後,白硯伸手將張海平的身體控製著飄起,緩緩放在地上。
白皙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張海安的眉心,呆愣愣的青年恍然驚醒。
夜色深著,而眼前長發迤邐的俊美青年宛若沐浴著柔軟的金色淺光一樣,耀眼又美的讓人有些窒息。
很快,張海安被模糊的記憶複蘇,他瞬間想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張海安向來是比張海平聰明冷靜的,他不知道白硯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們親眼目睹此前種種。
更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明明很喜歡他們的族長,卻要抹去他們那幾天的記憶。
但他能感覺得出,白硯現在出現在他的麵前,一定能幫助自己!
“白道長,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我張海安今天發誓,隻要你救我哥,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白硯沒想用卑劣的方法讓這兩人走上自己預測出的未來。
他不是那種喜歡玩弄人心的妖。
或者說,不屑那麼做。
隻見白硯很隨意的抬手揮了揮,讓張海安彆激動,便蹲下身子,素白修長的手指點在張海平的傷口處。
清淺的蒼翠之色從指尖蔓延。
張海平不清醒的意識一點點回籠,因為傷口的疼痛而皺著眉,悠悠轉醒。
被燒毀的肌膚是沒辦法恢複的,白硯自身沒有讓人類血肉複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