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
江夜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千思萬緒。
魔族的傳說不難查明，可夏老卻依舊咬定“妖魔”的說法，未免有些太過於“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至今為止，三年前的案件卷宗上依舊標注著“魔天教妖魔製造案”的名頭，雖然司天監那邊，蕭若何已經明確給出了答案——那並非普通妖魔，從其體內發現的“核”隻有真正的魔才會擁有。
大胤王朝上下所有牽連其中的人，除了一門心思撲在自己研究上的“沒頭腦”蕭若何以外，全都對“魔族”的名號諱莫如深。
可這隻會讓人更加覺得其中暗藏貓膩。
夏老依舊在等著他的答案，這是一次赤裸裸的試探。
江夜撓了撓後腦勺，故作羞赧地說道：“說來慚愧，近來我剛剛突破到七品銅皮鐵骨境，這才能夠擁有與那妖魔一戰的實力，若是放在之前，想來我應該是已經死了。”
這番話不算弄虛作假，可其中的水分也隻有江夜自己知曉——他這個七品的實力可並非尋常七品所能匹敵的。
不過相較於他隻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從初入武道晉升八品，三年過去才將將七品，這樣的速度已經是很慢了。
江夜並沒有選擇隱瞞，他是想苟在天牢裡慢慢修煉，不問世事，與世無爭……可事到如今，鎮北王不知為何看上了他的項上人頭，天牢之中也被魔影所籠罩，一下子似乎哪裡都不再安全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想著置身事外顯然是有些異想天開。
所以如果有機會能夠得到來自高人的庇護——比如說夏老，那麼江夜是不會去拒絕的，即使代價是要展露一定的底牌。
“七品嗎……”夏老咀嚼著江夜的回答。
正如江夜所料，得知答案的夏老並沒有過度的反應，依舊表現出淡漠。
這本就不是一個值得說道的成就，關鍵是對於他的真實實力，夏老看出了幾分。
“夏老，那個鬼手……是您老把它乾掉的嗎？”江夜試圖打聽出在他昏迷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夏老沒好氣地說道，顯然是對於他的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
“鬼手？倒是個貼切的名字……”
這個話題就這樣被瞬間終結，江夜想要通過言語試探出這個怪老頭子真實實力的想法也就隻能這麼不了了之……
兩人之間的試探至此結束。
鬼手短暫的肆虐造成了多名獄卒的喪命，王闖倒是做好了善後，給那些獄卒的家人送去了撫恤金。
可事實上，送出的撫恤金並沒有多少。
因為那些死去的獄卒中，擁有家室的人寥寥無幾。
會在這天牢中當值的，大多孑然一身，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領了俸祿也幾乎全都花在了酒和女人身上。畢竟是乾著這樣一份差事，又怎麼好去奢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呢？
之後的幾日裡，天牢時常發生莫名的震動，不過來去匆匆，並沒有前兩次那般激烈，也沒再出現過“鬼手”那樣古怪的東西。
兩次從鬼門關前走過的姬命似乎也第一次真正融入了身邊的獄卒同僚們，又是一個休沐日，他第一個嚷嚷著要去醉仙樓喝酒，還要拉上江夜一起。
江夜沒有拒絕，對於潛在的危機，身處何地並沒有什麼區彆，那倒不如坦然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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