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那杆巨大的毛筆飄然而至,那個一席青衣長袍的大儒生落於眾人眼前。
“你回來了。”孟謙尋見著自己離開學宮許久的學生,也沒有多麼激動,隻是平平淡淡地說道。
“老師。”柳晉元見到自己的老師,立刻向其行禮。
雖然他向來放蕩不羈,可是對於自己的這個老師還是相當尊敬的。
“宮主。”其他學子也紛紛行禮,絲毫不敢造次。
“老師,您這是剛從白帝回來?”柳晉元試探著問道。
“不錯。”孟謙尋也絲毫不遮遮掩掩,直言不諱道。
“聽您剛剛所說,那首勸酒詩似乎有了屬於它的名字了?”
“對,就叫‘將進酒’。”孟謙尋似乎回想起了什麼,臉上流露出了頗為欣慰的神色。
周圍的學宮學子們哪裡見過一向清冷如水的三宮主露出這樣的神色,一時之間全都目瞪口呆,不敢出聲。
柳晉元見狀,知道老師此行定是滿意而歸,想來是見到了那位詩人,而且對他評價頗高。
一股子好勝心沒來由地自心底升起。
作為稷下學宮三宮主孟謙尋最優秀的親傳弟子,深得其詩道上的真傳,同時自己也是劍道上的天才,無師自通,被天下人冠以“詩劍雙絕”的美名。即使是這樣的自己,也從未讓老師流露出這般欣慰之色。
於是,心裡稍稍有些不悅的柳晉元故意說道:“‘將進酒’?這樣的標題似乎也太普通了一點吧?難道說作者已經江郎才儘了,實在是起不出什麼更好的題目了嗎?”
孟謙尋淡定地反駁道:“非也,此乃‘返璞歸真’之道。這般汪洋肆意的詩詞細想之下又有什麼樣的題目能配得上呢?‘將進酒’,勸酒歌,即是這首詩的本質,好詩無需多言。同樣也意味著作者的雄心——從此以後,世人說起勸酒歌,所言即是我的這首詩。天下勸酒歌眾多,不及我這獨一首!如此才華,如此傲然,當真奇人也!”
說完,大儒還不忘敲打自己的學生一句:“能說出這個題目普通,晉元,看來你在詩道一途所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這……”
柳晉元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最終也隻好酸溜溜地說道:“看來老師對於這首詩的作者很是看重啊。”
孟謙尋點了點頭,認真道:“此人乃是難得一見的詩道奇才,就在我前往白帝之時,還親眼見證了他題詩諷刺大胤滿朝文武。一句‘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令大胤滿朝文武當場汗顏,同時心係天下蒼生,實乃一等一的讀書人。
“隻不過……”說到這裡,孟謙尋話鋒一轉,顯得有些惋惜,“此人似乎習練武道,在大胤天牢司職行刑人,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殺孽過重,似乎也完全沒有將心思花在詩道上的意思,這些詩就隻是他隨意而作,即使這般卻還能寫出這樣的詩句,當真是有些浪費了他的天賦。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孟謙尋一邊說著一邊惋惜地搖了搖頭。
聽老師這般推崇這位大胤的行刑人,柳晉元心中的那股好勝心轉變成了好奇心,他開始有些想見一見這位老師口中的“詩道奇才”了……
“我邀請他來稷下學宮一聚,希望他能早日從大胤那攤死水之中脫身,來到稷下。如此一來,我還能有機會好好勸勸他……”孟謙尋如此期望道。
……
就在“新詩魁”的名號在外界聲名遠揚之時,“新詩魁”本人卻依舊被“禁足”在大胤天牢之中。
好在江夜他早已習慣了這樣枯燥無味的生活。
他依舊維持著每日的修煉,以及那一點稀少的行刑工作。
直到有一天,獄司王闖突然有事召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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