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江夜的囂張宣言,梁玉瑾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視。
他慎重地看了一眼後麵的張若虛,發現對方的確是沒有出手的打算,這才繼續硬撐道:“把你在蘊閣的所得交出來,我今日就放你一馬!”
聞言,江夜輕笑一聲,拍了拍腰間,說道:“東西就在這裡,你自己來拿吧。”
梁玉瑾的目光落在了那把纏繞著繃帶、通體黑漆漆還布滿鏽跡的劍刃上,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這就是那把價值三千功勳的兵刃?
他懷疑對方是在拿他開涮。
不過眼下這個局麵,也由不得他退卻了。
事已至此,既已刀劍相向,那就隻剩下一條路可走——勝者贏得所有,敗者黯然離場。
事情已經鬨大,此時還有張若虛在旁,梁玉瑾雖說一怒之下拔出了兵刃,卻也不敢當真讓對方血濺當場。
他想著打一開始就動用全力,一招製敵,再在關鍵時刻手下留情。這樣,既不會丟了麵子,也不至於真的拚到生死相搏,搞出人命。
直到現在,梁玉瑾都沒有認為自己會輸給對方。
恐怕在場之人也沒有人認為梁玉瑾會輸……
在守夜人之中,對於梁玉瑾有著眾多微詞——飛揚跋扈、橫行霸道、仗勢欺人……可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麼總有人會忍無可忍,勢必要還手打回來。要是梁玉瑾總是被人打回來,再哭著去找自己的父親為自己出氣,先不說旁人就不會對他心存畏懼,頂多見著了繞道而行,就算是他的父親梁蕭也會感到麵子上掛不住,多少會將他教訓一頓,不讓他再出去找事。
關鍵就在於,梁玉瑾尋釁滋事卻很少敗下陣來。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子夜”之子,平時修煉資源管夠,功法、丹藥向來不缺。
而他的父親對他一向溺愛,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在修煉一途上懈怠。
梁玉瑾身位“日入”,修為卻已經達到了七品銅皮鐵骨境。
除了張若虛這樣的“怪物”以外,放眼整個守夜人衙門也是個中翹楚。
要知道,“日入”位階的守夜人大多都停留在九品、八品,出了一個張若虛已是頗為罕見。
由此也可見得,“子夜”梁蕭對於自己的這個獨子的確是下了心血培養的,也難怪會對他如此溺愛,以至於將他慣成了衙門裡的“瘟神”。
梁玉瑾周身逐漸開始彙聚起一股氣勢,他的目光也逐漸淩厲起來,劍尖直指江夜胸口,甚至看得到劍鋒上湧出的模糊劍氣。
而江夜則依舊表現得相當淡定。
眼看著梁玉瑾周身的氣勢逐漸凝聚到頂峰,江夜這才堪堪抽出腰間的那把黑不溜秋的劍刃。
周圍的“吃瓜群眾”在看到他的兵刃後,更加堅信他是無法與梁玉瑾匹敵的。
“你們看他手裡的……那是什麼?劍嗎?”
“那把劍連劍柄都沒有,是用繃帶裹起來的!”
“你們猜那把鏽劍能扛下梁玉瑾幾招不斷?我先來,三招!”
“三招?一招!劍身鏽成了那個樣子,如何能接下梁玉瑾的一劍?要知道,梁玉瑾手裡的配劍可不是你我使用的製式劍,那可是他花費大量功勳從蘊閣換來的珍品,豈是那個‘黑疙瘩’所能抗衡的?”
即使所有人都視梁玉瑾為禍害,唯恐避之而不及,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又沒有一個人看好他的對手。
“你們都看好梁玉瑾?那我看好江夜,有沒有人要和我賭上一把?”
見在場之人清一色地看好梁玉瑾,趙吉眉頭一挑,計上心頭。
他最近手頭略緊,是時候賺上一筆了!
曾與江夜並肩作戰的趙吉對於前者的實力自然心知肚明。
當初臨陣突破,與張若虛聯手斬落妖魔的魄力至今仍銘刻在他的心頭難以忘懷。
更何況,在生死存亡之際,江夜還曾救過他的性命。
對於江夜,現在的趙吉隻有無條件的信任。
周圍的那些守夜人看向趙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送財童子”。
“你確定?買定離手,可不帶反悔的。”
趙吉從懷中取出一個錢袋,隨手拋在眾人麵前的空地上。
見到他的動作,周圍的守夜人們一個個眼睛鋥亮,忙不迭地掏出自己的錢袋,一並丟在一起。
“喂,弟兄們,圍過來,圍過來,趙吉要給大夥兒送錢了!”
更有好事者轉身吆喝了起來,各種呼朋引伴,眼見著賭盤越滾越大。
“怎麼樣,老張?一塊兒賺點外快嗎?”
趙吉示意身旁的張若虛一同下注,趙若虛搖頭拒絕了。
雖然如今張若虛已高升“黃昏”,按照禮儀,趙吉應當稱其為“張大人”。可兩人自從張若虛進入衙門以後便一同行動,早已熟得不能再熟了,於是便繼續按照以前的稱謂稱呼彼此。
況且,張若虛也根本不在乎這些。
賭局已定,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兩人身上。
梁玉瑾氣勢已然攀上巔峰,鋒芒畢露,似乎下一刻便將一劍劈開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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