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城常年練習內功,耳力極好,便向聲音來處看去。隻見不遠的牌樓下停著一頂涼轎。涼轎旁站著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婦人
這……,這不是曾經令自己魂牽夢繞的王沚熙嗎?乾城連忙迎上前去,沚熙也向他走來。快走近時,乾城後退兩步躬身施禮,沚熙也回了禮。兩個人不禁站在原地對視了一會。現在的王沚熙比以前發福了,但顯得更加成熟溫潤。沚熙眼中噙淚,目不轉睛看著乾城,心中五味雜陳。過了一會乾城問道:“多年不見,王姑娘彆來無恙乎?”
王沚熙連忙點點頭,然後問道:“蕭大人,令祖父和令祖母身體可還安泰?”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問候,都極力避免談及少年時的事情。乾城問道:“令妹近況如何?”
王沚熙聽到乾城問湄熙,一下子眼淚奪眶而出,說道:“她前年臘月過世了。”
“什麼?她那麼年輕如何就過世了?”乾城十分驚訝著急。時間早已撫平了他對王湄熙的不滿,現在他心中隻有當年湄熙強喂自己酥酪的童趣。
沚熙擦拭眼淚後正待回話,就見一位老者牽著一匹駿馬走了過來,馬上還坐著一位妙齡少女。原來錦繡殿下看到王沚熙一邊抹眼淚一邊和乾城說話,好奇心頓起,於是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沚熙並不認識郡主,連忙問乾城:“這位是?”
不待乾城回答,錦繡殿下笑著說道:“我是他家小妻。”
王沚熙頓時驚訝地合不攏嘴,然後連連點頭說道:“蕭大人好福氣。你家扶雲鄉君人稱德言容功直隸第一。沒想到你家小妻比扶雲鄉君還要標致!這一身富貴之氣就是王公之家也難一見!”
乾城紅著臉表示感謝。隨後又簡單說了說自己家那些妹妹的近況,並著重介紹了自己三姐的情況。兩個人了解了彼此的近況,心中許多陰霾和沉重的東西都得到了釋放。沚熙正要道彆,乾城忽然問道:“王小姐,蕭某有一事不明。不知您可否向令祖父代為轉述。”
沚熙驚疑不定,不知乾城有什麼事與自己祖父有關。但還是想聽聽到底是什麼事。於是點了點頭。
乾城內心反複措辭後,說道:“不知、不知,唉!不知令祖父當年為何與禦史台言官伊村和樸仁揪著兵部庫部司遺失鎧甲兩副案不放。家祖父因此案被連貶三級,從兵部調入甘陝邊鎮。”
王沚熙頓時楞在原地,一臉的錯愕,隨即是一臉的委屈,最後是一臉的羞憤。她現在終於明白,當年離開金川伯第時,乾城為什麼沒有來把自己追回。金川伯對自己祖父有救命之恩,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自己的祖父怎麼可能會在金川伯落難時落井下石?但她相信乾城不會和自己說瞎話,於是說道:“好,我馬上回去問。我一定寫信給你一個答複。”
在老劉太監和錦繡殿下錯愕的目光注視下,乾城與沚熙就此彆過。
乾城送走王沚熙後,長長歎了一口氣,繼續帶著眾人往自己家走去。錦繡騎在馬上好奇的問道:“儀衛副,你與這位王小姐之前是什麼關係?”
乾城有點小惱火,這幫人怎麼就這麼八卦?就不能讓自己安靜一會兒嗎?不過殿下問話,那自然是要回答。乾城想了想決定假話不能說,真話不全說。於是說道:“下官幼年與她是朋友。”
錦繡殿下不依不饒,又問道:“什麼樣的朋友,一見麵就流淚?”
乾城一怔,隨即說道:“她還有一個孿生妹妹。她兩個小時候在我祖父家裡住過一段。剛才是因為我問起她妹妹。”說道這裡乾城有些傷感,便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她的妹妹前年剛剛去世了。”
眾人一聽是這種情況,也都不禁陷入沉默。過了一會,乾城平複了心情。暗想今日很是奇怪,怎麼老是遇到舊情人?又想到錦繡郡主一路與自己假扮夫妻,頓覺今日有點帶著新情人看老情人的感覺。乾城看大家都有些沉悶疲憊,就又開始給大家說笑話解悶。眾人頓時來了精神,腳下也有了勁,走了一陣就到了乾城家門前。
到了家門口,乾城一愣。隻見德音身穿鳳冠霞帔侍立在門前。看樣子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錦繡殿下看到門前的鄭德音也被驚豔到了。久聞扶雲鄉君德言容功直隸第一,今日一見果然不虛。這容貌、這行止站立,即便在宮裡也不多見。錦繡殿下見狀連忙下馬,德音此時已走到郡主麵前輕盈一拜,說道:“臣妾拜見郡主殿下。”
錦繡殿下連忙扶住德音說道:“今日本宮未穿禮服與鄉君相見實在是失禮了。”
德音連忙說道:“郡主何出此言?殿下是君,作為臣妾怎敢不謹守禮製。”說罷德音瞪了一眼穿得花裡胡哨的乾城。
錦繡殿下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吾今日既然是微服出宮,鄉君也不要講那麼多規矩。咱們今日就以朋友之禮相見。鄉君還是先去更衣吧。”
德音行禮稱是,連忙吩咐乾城引導郡主先去中堂休息,又吩咐身邊的朝蘭安排殿下的隨行人員到倒坐房的客廳休息。乾城引導郡主和老劉公公進街門時,郡主看到乾城家門口的照壁牆上有一副刻著“出水青蓮”的精致磚雕,就說道:“青蓮,清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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