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稱德音為表姐的翩翩少年正是儀天殿中坐在太子下手的神秘王爺。德音見到少年不禁一愣,隻見麵前的少年還不到二十的樣子。他生得細高挑、眉目清秀,但麵帶幾分威嚴,看上去與青年時期的鄭德言有幾分相似。再看少年的服色竟然是親王專用的五爪正龍龍袍。德音連忙向少年行禮。
少年匆匆搶步上前扶住鄭德音。德音抬頭再仔細看這位親王,心中大概猜出來人身份。隻聽少年說道:“姐姐,我是蕭筳,剛從雲南趕到京師。”
德音連忙問道:“你怎麼從雲南回來了?還穿著親王的服飾?莫非表叔……?”
蕭筳立時涕淚橫流,說道:“姐姐。雲南煙瘴之地,我的父親和母親都已相繼去世。現在家裡隻剩下我和兩個妹妹。本來我想先去看望舅舅。不想今日在這裡碰到了姐姐。”原來這位蕭筳就是鄭貴妃的孫子,梁王蕭璜之子。雲南是本朝新收複的故地,外加外雲南的三宣六慰,地方方圓萬餘裡,各種勢力犬牙交錯,形勢異常複雜。因此必須要有得力的親王率領大軍鎮守。於是太祖皇帝將蕭璜派往雲南鎮守。
鄭德音的大腦飛速運轉,首先她想到的就是兩個人有什麼話,必須當著這些東安門守衛說。德音於是就當著守門的軍士問道:“表弟是因為繼承表叔的王爵,所以才進京來謝恩的嗎?”
蕭筳淚流滿麵點頭示意。德音得知自己的表弟父母雙亡,還要麵對繁雜的政務,內心十分同情。於是好言相慰,然後又送給他一些自己做的點心。蕭筳這才破涕為笑。德音又勸慰道:“姐姐知道你心裡苦。但咱們既然受朝廷供養,就要守朝廷的規矩。你在京師未奉旨不可與其他的大臣和王爺相見。”
蕭筳自然明白姐姐的好意,於是點頭答應。德音又說道:“這些日子姐姐會去看你。多給你做些好吃的和衣服。你一定答應姐姐彆到處亂跑。沒事就呆在府邸中好好讀書。記住了沒?”
其實蕭筳從小就是親王世子,經常陪同自己父王出席各種活動,處理各種土司之間的糾紛,當然拎得清輕重。他自然清楚現在能平安回雲南就藩才是硬道理。但他遠在邊地沒有長輩關懷。回了京師更是物是人非,誰也不敢與他多說話。現在看見自己的表姐隻是求一些溫暖和安慰而已。看到姐姐如此疼愛自己,頓時對德音多了幾分依戀。蕭筳說道:“今日難得遇到姐姐,就讓小王送送姐姐吧。”
德音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她這才和蕭筳有說有笑肩並肩出了東安門。蕭乾城正在門外等候德音。卻見自己妻子跟一個英俊少年零距離、親密無間走出東安門,頓時醋意大發,向前一步問道:“他是誰?”
德音自然知道自己老公吃醋了,心裡有一種報複得逞後的快感,就笑著說道:“這是我娘家的表弟,看看他像誰?”
乾城看著這位笑嘻嘻的親王,沒好氣的說道:“不認識,看不出來。”乾城動了真怒,根本不管眼前的王爺,一點禮節也不講。
小梁王看姐夫真要生氣,連忙與德音拉開距離,向前躬身施禮道:“姐夫,小王是梁王世子,鄭貴妃之孫。小王處事不周,還望姐夫見諒。”
乾城一怔,心裡這才捋清了輩分,然後他不情願的回了禮。梁王見狀隻好向姐姐告辭。鄭德音上了車與乾城一起回家。這一路上德音和乾城罕見地吵起了架。乾城說道:“你跟梁王家都出了五服吧?怎麼還拉拉扯扯的?”
德音毫不示弱,啐了一口道:“你和錦繡郡主出了五服沒有?”
乾城說道:“我們倆不論出沒出五服,但從來沒有手拉手、肩並肩。”
德音聞言大怒,說道:“好啊!我們倆?說得好親熱。難怪她給你做如夫人都願意。”
乾城更加惱火道:“哪裡有的事?她堂堂郡主如何肯給彆人做妾?”
德音更加光火,怒道:“她親口跟我說的,還能有假?”其實鄭德音今日也是趁機發泄,自從蕭乾城入京以後緋聞不斷。先是蓬萊公主和雲夢郡主給乾城扔手帕和簪子,之後又是花魁娘子找上門鬨得滿城風雨。錦繡郡主更是直接當著自己的麵表達對乾城的愛意。還有王沚熙與乾城的陳芝麻爛穀子也被搬上了舞台。雖然蕭乾城和元漢臣對這段情事進行了藝術再創作,看起來已經麵目全非,但德音很不爽、很生氣、很不開心。
乾城知道德音不會拿錦繡郡主要給自己做妾這種事開玩笑,立刻挫了氣焰,竟然被驚的無言以對。
鄭德音看乾城不再言語,就怒氣衝衝一甩車簾子不再和他吵架。
不過吵也吵過了,該宣泄也宣泄了,該過日子也還要好好過。乾城雖然招人,但並沒有背著自己在外麵亂來。今日拿自己表弟氣氣乾城也就算了。回了家二人深度交流後,也就一切恢複正常。
轉天德音又把前些日子給乾城做的棉襖和棉褲進行拆改。這顯然是要為梁王製備冬裝。乾城既然知道了梁王的現狀,心中也有幾分同情,便沒有再說什麼。又過了一天正好是休沐日,一大早浣碧就急匆匆進來稟報:“老爺、奶奶,外邊有個王爺說要來見姐姐和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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