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內閣首輔吳懈站出來和稀泥。他說道:“陛下為天下深謀,為子孫遠慮,臣等佩服至極。新羅與我朝唇齒相依,倭國與百吉藩圖謀新羅,實圖我朝之萬裡江山。所以我朝應當向倭國、扶餘和百吉藩明確表示支持新羅的態度。但眼下扶餘與百吉藩都未對新羅發動戰爭。若是我朝此時派大軍前往新羅,反而會促使扶餘、百吉藩和倭國聯合起來對付新羅。”
陛下聽罷不禁一愣,吳懈說的句句在理。
吳懈悄悄察言觀色,見陛下聽得入神,便繼續說道:“眼下,扶餘與倭國、百吉藩就猶如人之五指,尚未合攏成為拳頭。若是三國聯合對新羅用兵,我朝遠道奔襲救援恐怕也來不及。不如我朝先挑起百吉藩和扶餘之間的爭奪,給新羅贏得一些喘息的時間。同時我朝也可以休養生息一段時間,然後再幫助新羅解決威脅。”
陛下聽罷不禁點頭,問道:“應如何挑起扶餘與百吉藩之間的衝突。”
無懈說道:“臣以前聽說,扶餘和百吉藩的漁民去渤海打魚,都要在海上的幾個小島上休息。不如讓兵部回去查查地圖,然後將其中的一些島嶼劃給扶餘。百吉藩的漁民以後不能上島休息,必然會與扶餘發生爭執。扶餘擅長漁獵騎射,但百吉藩和倭國擅長海戰,所以扶餘肯定守不住這幾個島。扶餘失去了這幾個島,就與百吉藩成為仇敵。如此可以為新羅贏得喘息的時間。”
不待陛下說話。內閣次輔蒲路上前說道:“渤海上的這些島嶼本是無主之地,有時我朝的漁船被大風吹偏航向,也會在島上休息。我朝如果擅自分配各藩屬國之間的無主之地。以後若其他藩屬國也向我朝索要類似的土地島嶼,我朝給還是不給?若是給了,會引起爭端。若是不給,這些藩屬國會對我朝不滿。”
很快在場眾位大臣又開始分成兩派開始互相扯皮。
就在陛下與眾位大臣討論該不該援助新羅的時候,太子也就是之前的常山王,接見各國使節完畢,便前往坤寧宮拜見皇後。隻見太子妃劉招娣與母後正在看一幅畫。這副畫就是新羅女王的畫像。太子妃見太子來了,就衝太子妃笑道:“好了,快讓太子爺看看新羅女王的國書吧。”
劉招娣笑著將新羅女王的國書遞給太子。太子看罷笑道:“這個新羅女王確實不簡單。過去自稱是皇祖父的乾女兒,以此震懾周邊各國。現在恐怕是要自稱。”太子看著自己的母後隻是笑了笑,沒好意思往下說。
大家心領神會,都不點破。皇後衝身邊的喬公公歎道:“你說孩子們都能明白的事,怎麼陛下就跟中了邪似的信了呢?”
喬公公連忙躬著身子道:“陛下也未必是真信。興許是借著這份國書試探那些老臣。”
皇後笑了笑,又歎了一口氣道:“這些藩屬國中最聰明的就是這個新羅。表麵上什麼都不要,作陛下的奴隸都願意。實則是想獲得我朝的全麵支持,然後吞並左鄰右舍。”
太子俯首道:“扶植新羅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打破眼下扶餘、新羅、百吉藩和倭國的四方勢力的均衡。”
皇後笑道:“扶植一國必須對我朝有利。否則似新羅這樣的國家仗著有我朝撐腰,然後挑起事端,最後還要我們出兵給她擦屁股。眼下西域、安南、貴州的形勢還沒有最終穩定,東麵要是再出了亂子,你祖父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家底可就都要被掏空嘍。”
太子妃劉招娣說道:“兒媳婦可以壓減宮裡的支出,為朝廷剩下一些銀子。”
太子妃點點頭道:“好!你有這份心,母親就很欣慰。不過你們的父皇剛剛登基不久,還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你們這些日子還是先好好讀書吧。”
再說前朝陛下叫停了一眾大臣的吵鬨,然後問道:“各位今日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這時內閣首輔吳懈說道:“北庭守備蕭乾城有一份奏折請陛下預覽。”
陛下連忙接過奏折,隻見奏折上先是一通吹捧的馬屁。不過這些馬屁都是吹捧先皇的。然後提出了一堆困難,什麼我祖父上歲數了,我家祖母腿腳不靈便了,我家五叔父病很重,所以他們都需要臣的照顧。臣實在是忠孝難兩全。眼下大王子束手就擒,鬱律壺寧退走漠北,西戎二王子和三王子也都請降了,所以陛下可不可以讓卑職回家伺候老人。
他還在信裡央求先皇,說什麼擒獲大王子,擊退鬱律壺寧都靠的是五叔父蕭忠提供的情報。所以乞求陛下將給自己和扶雲縣主的賞賜都給自己叔父的兒子蕭火坤。
陛下看罷眉頭微皺,問道:“唐愛卿,你怎麼看。”
兵部唐尚書早有準備,他說道:“蕭乾城現在還不適合調回。”
陛下問道:“為何?”
唐尚書說道:“一者,北庭與輪台雖然都隸屬西域,但地理位置相對獨立。一旦北庭和輪台發生戰事,駐紮在哈密的李承訓也不能及時救援。所以目下還需要獨當一麵的將軍駐紮在北庭。二者,鬱律壺寧雖然敗退入漠北,但蠕蠕可用之兵還有五、六萬人。眼下蠕蠕最為畏懼的就是蕭乾城和扶雲縣主。一旦蕭乾城離開北庭,鬱律壺寧難免又會率軍攻打北庭與輪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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