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畫作雖不敢比擬畫聖吳道子的神仙圖,然決不遜於我朝宮廷畫師。”鄭德賢自信滿滿道。
良德輕輕撫摸著脖頸上的金鑲寶項鏈頓時也來了興致。畢竟人生如白駒過隙,若是能將韶華留在丹青之間,豈不是一件幸事。
良德想著,便移步坐回王座之上。靜待德賢為自己作畫。熟料德賢大搖其頭道:“此間不美。殿下,紅花還需綠葉襯。佳人還需美景配。”
一旁的真德郡主與文武王子看得是錯愕不已,心想這鄭德賢膽子也忒大了。良德女王竟然鬼使神差問道:“不知將軍以為哪裡景色正好?”
德賢鄭重其事道:“臣以為此時雞籠山下景色正好。臣懇請殿下移駕。”
良德此時興之所至,竟然點了點頭。德賢不慌不忙指揮手下帶上毯子、條案、瑤琴與飲食等物,這才引著良德女王等人奔雞籠山而去。
此時正值中秋,雞籠山上的楓樹一片鮮紅燦爛。德賢挑了一個楓樹做背景,然後鋪上毯子,架設條案,擺放瑤琴,最後請女王坐到條案前。
良德玉手弄琴,輕輕歎道:“可惜這好琴,我卻不會彈奏。此間景色甚好,若有昆山玉碎,高山流水,豈不美哉?”說罷良德女王竟然有些抱憾之色。
德賢輕輕一笑,昂首走到瑤琴前,大喇喇坐在女王身邊一展琴技。琴棋書畫本來就是貴族公子哥必學,更何況此四門技藝對於德賢來說是撩妹神技,豈有不認真鑽研的道理。
德賢的一首曲子,彈得是悠揚婉轉,時而激昂如戰馬奔騰,時而舒緩如玉盤落珠。一曲奏罷,良德女王隻覺餘音嫋嫋,回味無窮。
她歪著頭看向德賢道:“將軍的琴聲真是不絕如縷,令妾身好生欽佩。”
德賢笑道:“殿下取笑了。我年少時自以為琴技無雙,卻不得知音。一日在我家彈奏,卻聽到隔壁有人歎息。我便以為遇到了知音。
待來到隔壁房中隻見一老嫗獨自歎息。我就問她為何歎息。老嫗曰:‘我兒子生前是彈棉花的。今天您彈琴的聲音特彆像他彈棉花的聲音。於是老嫗不覺悲從中來。’”
良德女王聽罷立時掩口大笑,似乎是不經意間拍了德賢兩下。德賢自然深得其意,便手把手教女王彈琴指法。一旁的真德郡主實在看不下去了,拉著文武王子連忙回避。
不過二人的關係並未進一步發展,德賢則是認真為女王作畫去了。不過女王並不老實,一會兒擺弄楓葉,一揮彈奏幾聲瑤琴。然而她的目光基本停留在德賢的身上。
不過德賢依然專心致誌為女王作畫,並沒有去理會女王眼神中隱晦的曖昧。對於德賢這種風月場的老手來說,魚兒既然已經咬鉤,自然不能急著提杆,要不然就沒意思了。
對於女王來說,此時略顯肥胖的德賢,在她眼中是無比的珠圓玉潤。在良德眼中,無論是天子,還是蕭乾城都是她取悅的對象。其他的男人要麼是不敢,要麼是不配。
在良德內心其實開始逐漸將德賢與自己的關係定義為對等,甚至可更進一步。畢竟鄭家不但可以影響天子的決策,更能左右蕭乾城的態度。
與鄭家搞好關係是良德求之不得的,更何況鄭德賢這位大晏第一勳貴之家的貴公子哥兒讓她感到很舒服。從來都是自己拉下臉去求彆人,終於有一個自己看得上的家族的公子哥主動向自己示好。良德自然不肯放過此等良機。
一個時辰之後,德賢果然將畫作完成。畫中的良德女王衣著華麗,舉止優雅,神態溫柔,手舉一片火紅的楓葉若有所思,仿佛心中有說不出的惆悵。
良德見到自己的畫像,頓時麵露微笑,柔聲問道:“德賢,為何你的畫中,我是玩賞楓葉,而不是撫琴?”
德賢道:“臣以為殿下玩賞楓葉時,儀態清新飄逸,實在令人沉醉。還請殿下將此畫贈給臣下。”
良德女王笑道:“你不是為我作畫嗎?為何又要反悔,將我的肖像帶走?”
德賢道:“此畫實在是臣有生以來最為得意之作。畫中之人傾國傾城、儀態萬千,臣實在是愛不釋手。不如改日臣再為殿下作畫。”
德賢句句不離畫,實則處處誇讚良德。良德自然半推半就,以畫畫作借口,為今後的約會奠定基礎。很快德賢便日日不離女王左右。
女王逐漸發現德賢此人十分有趣,既有高雅的一麵,又有通俗的一麵。中原貴族號稱“君子不近庖廚”,然而德賢偏偏又會釣魚,又會烹魚。
既然德賢為良德女王滿足了口腹之欲,耳鬢廝磨之事自然難以避免。連良德貼身的宦官與侍女,見到德賢也都遠遠回避。這一日德賢與女王在溪邊釣魚,卻不料被一條上鉤的大魚拽得來回團團亂轉。
良德也上前幫德賢拽魚竿,魚雖然被拖上了岸邊。不過二人衣服鞋襪都已濕透。此時周圍的宦官侍女卻不見蹤跡,良德正要發怒。德賢卻嗬嗬一笑將女王抱起返回帷帳之中。
德賢替女王脫下鞋襪,隨手拽起袍角便為女王擦腳。良德連忙抽出雙腳道:“好好的錦緞,豈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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