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娘眼見五叔父不同意,便看向跪在地上的火坤,然後和顏悅色地問道:“孩子,你就不想當伯爵嗎?到時候靈霧茶莊的收入與田莊上的地租可都是你的。”
火坤毫不猶豫地給五嬸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說道:“孩兒不敢。孩兒如今是從五品鎮撫,每個月有十四石祿米和一百四十貫俸鈔,還有兩千畝良田。孩兒知足了。
這都是大哥、大嫂為孩兒掙來的。作為弟弟哪裡還能與他們爭奪爵產?”
五嬸娘強忍心中不悅,再次蠱惑道:“傻孩子,你知道什麼?你這點俸祿、田產與咱家爺爺(金川伯)相比百不及一。你過繼給大伯父作兒子,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金川伯之位。用不著你與乾城他們去爭執。”
蕭火坤一個勁給五嬸磕頭,根本不接五嬸子的話。
五嬸娘勃然大怒道:“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五叔喝道:“娘子不要胡鬨。家大業大,萬事更須精打細算。天下皆知金川伯與屏山伯富足,然若無乾城與德音在朝中打點各方麵關係,你以為這份家業能保得住?”
五嬸娘毫不示弱,起身怒懟:“隻要有銀子我比他們兩個打點得好。”
五叔父怒極反笑道:“你就是拿著大把的銀子,還要找對門路才送的進去!朝中各大衙門從哪門進,又從哪門出,你可曉得?朝中各部尚書、閣老,乃至公主、王爺的喜好,你又知道多少?
乾城、德音二人在京師各大衙門和宮裡麵磕碰了多少回,才有今日的局麵。若是他兩個有一個不小心就是人財兩空。平日裡,乾城與德音又沒虧欠過咱們。你為何還要這麼鬨?非要把這個家弄散了才高興?”
五嬸子哪裡聽得進去,喊道:“好啊!我一片好心,卻被你們爺倆當了驢肝肺。”說罷大哭起來。
五叔父衝鴉青揮了揮手,讓她帶著孩子先走開。待二人出了院子,五叔父這才氣哼哼指著五嬸子道:“以後不許再提此事。”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五嬸娘哪裡肯罷休,便又去與大伯母商議。眼見五叔父不同意將火坤過繼給大伯父。大伯母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於是她故作高深道:“這個事勉強不得。依我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五嬸娘哪裡肯依,心急火燎道:“大嫂這事耽誤不得。聽咱家公爹說,扶餘主力都已經被乾城打沒了。今年應該很快就可以徹底平定扶餘的叛亂。
若是再這麼拖下去,乾城凱旋歸來,德音也跟著回來,咱們哪裡還有機會?”
大伯母本來是打算用便宜話打發走五嬸。沒想到五嬸如今徹底當了真。她冥思苦想好一陣,決定果斷甩鍋,便說道:“我看這個事還是因為鴉青姨娘。男人都是寵著小的,靠著大的。鴉青不同意,你家老五就不同意。”
五嬸子一跺腳道:“誰說不是。要不是咱們婆婆攔著,我早就弄死她了。留著她就是個禍害。”
大伯母眼見五嬸的關注點轉移,便笑著勸道:“有鴉青姨娘在,這個事確就難辦,所以這個事不能急。”
此時的五嬸早已百爪撓心,哪裡聽得進去?她又求大伯母幫她想想辦法。大伯母“急中生智”道:“既然是鴉青的事。不如弟妹找個機會將鴉青與火坤支開,單獨問問老五同不同意?”
五嬸子歎道:“鴉青仗著有老太太撐腰越來越不聽話。我如今說話,她一句不聽。”
大伯母一臉奸笑道:“過兩日就是端午。到時候,你就讓老五撐船,帶著你在後花園水池中遊玩。等船到池中,隻有你和老五。到時候你再好好勸勸老五。
老五若是不同意,咱們再從長計議。若是老五同意,咱們兩家就去找公婆商量。如何?”
缺心眼的五嬸照方抓藥,真的在端午節時與五叔父泛舟後花園湖上。金川伯的後花園跟隨乾城的伯爵第擴建,湖麵擴大了不少,所以把船劃到湖心還是要費一點力氣。
五叔父的岩症(癌症)隻是控製住,但並沒有治愈。一番折騰下來,五叔父出了一身大汗,不禁有些氣虛體弱。他喘息著問道:“此間山明水秀,娘子可還滿意。”
五嬸娘絲毫不在意五叔父大汗淋漓、氣喘籲籲,而是笑著道:“妾當然滿意。若有一日火坤承襲爵位,妾此身無憾。”
五叔父頗感驚詫,沒想到自己老婆這麼執著。不過他還是好言相勸道:“娘子,嫡庶有彆。火坤是庶出,怎麼和人家乾城爭?”
五嬸娘瞬間變臉,怒不可遏道:“蕭乾城也不是嫡長孫。既然沒有嫡庶之分,自然是賢者居之。”
五叔父冷笑道:“乾城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功。以後咱們家要保持興旺還得要靠他。”
五嬸娘也冷笑道:“那青棟呢?他寸功未立,為何能過繼給老大家?”
五叔父歎息道:“娘子,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還有母憑子貴這一條。侄媳婦娘家可是本朝第一勳貴,她又立下軍功榮升縣主。咱們憑什麼和她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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