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公眾場合,還有外人在。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克雷頓倒是給他看了查理斯少尉真正的人頭,但他一次也沒來看公證處本該無頭的查理斯的屍體,其他人也不知道把那顆真正的頭弄到哪裡去了,這就導致一直沒人發現這裡的查理斯不該有第二顆頭。
克雷頓又看向格羅涅發配給自己的三個人:“你們來時它也是這樣?”
雖然蓋利德屬於長老會安插在總治安署的重要成員,但他的職責並不包括這裡,他隻負責幫暗裔隱瞞身份和犯罪記錄,偶爾幫忙聯係長老。
他指著屍體問公證處的職員。
就算是職業證人,天天麵對一具會不斷腐爛的屍體也受不了。
“伱們在說什麼?”朱利爾斯側著耳朵問。
“他從沒來過。”
陌生的受詛咒者把自己包在純白的一套大衣、帽子、眼鏡和口罩裡,他的回答簡短輕快。
以為自己是吸血鬼的精神病人才符合常理。
他還記得克雷頓的那一撲,因為還沒來得及施法,他對勝負的結果耿耿於懷。
克雷頓摘下帽子,揉了揉頭發再重新戴上,走到門口向裡探望,就看到一具蓋著白布、躺在擔架上的屍體。
“你們每派一次人就要檢查一遍?”
朱利爾斯雙手插在他那滿是口袋的大衣裡,並不很想回答他的問題,但在克雷頓嚴厲的目光注視下還是第一個開口。
天氣冷時死的人都這樣,表麵看不出腐爛,而是慢慢枯乾。
總治安署的公證處就在一樓。
被芭芭拉一開始的嚴肅神情和怪異舉止吸引的職員們聽到克雷頓的話,突然驚醒,哄堂大笑起來。
而聖杯會本來就是個秘密組織.
克雷頓打算再觀察一下,看看到底是誰在暗中關注自己。
職員反問:“檔案室的蓋利德?”
所以教會和軍方都一致同意把屍體留在公證處,免得有人偷偷對屍體做手腳。
“是的。”
克雷頓重新給屍體蓋上白布,站了起來:“好了,我們接著說正事,這具屍體一直由你們看守嗎?”
他並不避諱這一點,朱利爾斯則很快因為這個答案失去了興趣。
職員說出一連串不認識的名字,其中夾著一個瑪麗·艾塔。
幫工走開幾步,讓他靠近。
到了戰爭後期,他的精神因為受儘折磨而敏感脆弱,為此用過不少藥。
芭芭拉也才意識到這好像不該說,伸手捂嘴。
職員催著他,希望屍體能儘快遠離工作地點。
不止克雷頓,受詛咒者和朱利爾斯都愣住了,呆呆地看她。
“那我推薦奧日,我的體驗是它的效用雖然沒那麼快,但好處也是沒那麼刺激,能讓人漸入佳境。”
克雷頓歎了口氣,他就知道。
“屍體還不能運,我有些問題要問最初的管理員。至於你們幾個,趁現在向我介紹一下自己。”
他們對麵是一老一少兩個人,老的那個地中海發型,鷹鼻勾起,皺紋深刻。年輕的則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征,穿著黑色教士袍,但看著卻給人一種狠角色的感覺,正握著胸前的十字掛墜默默祈禱。
屍體的皮膚和一般這個季節死的人倒沒什麼區彆,依舊緊繃在肉上,底下還透著點紅色,這容易讓人以為這是健康的血色,從而對它生出“還活著”的誤判。
這裡的職員都是乾練的職業證人,即使治安官的聲譽跌至穀底,他們對外留下的印象仍是道德無缺,品性高尚。
“是這樣。”
曾經在等候室見過的美麗閃族婦人穿著當時的衣裙沒有變,仍是咬著自己的拇指,上麵的血跡結塊後又流出新的,眼神已經沒了貪婪,除了密布的血絲外隻有空虛和痛苦,看起來非常可憐。
“福倫丁。”受詛咒者說。
“朱利爾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