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頓家族的代表喬納森和巴斯貝家族的代表史威思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滿麵怒容地開口製止他們。
但在座的幾位都置若罔聞,他們看著緊閉的出口門扉,奧蘭斯特家族的代表和赫爾蒙多斯大師剛剛都已經從那裡出去了,現在是安保人員圍在外麵。
門外的腳步聲讓聖心友愛會的代表們都安心了些。
這幾位超凡者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次來魏奧底也帶了同樣掌握超凡力量的學生和隨從,現在他們在另一棟建築裡,巴斯貝家族的安保人員將他們隔絕開來,即使發生戰鬥,危險的程度也能降到最低。
巴斯貝家族的代表再度搖鈴,要將宅邸內的安保力量傳喚進來,進一步阻止事態惡化。
在這壓抑緊張、但似乎還有和平餘地的氛圍中,絲線忽然在薩拉法福射術協會的弓箭導師達烏爾的手裡振響,血肉之軀承擔了弓臂的作用,將三支鋼筆飛速射向在座唯二的外國人。
儘管並非作為武器設計,但由達烏爾這樣的射術大師以刃秘傳的力量驅動弦索發射的鋼筆,其能發揮出的威力幾乎等同精銳射手操使百磅拉力的長弓射擊,人類的肉體是絕不可能擋下它們的。
切去舌頭,不習文字。苦行僧馬魯格以多年來絕對的專注力取得了可怕的武藝,一道白光在他的懷中亮起,看似緩慢實則神速地躍向前方,它於空中曲折地抖動了一次,在極輕微的一聲斷裂聲後,兩支鋼筆分散成數段的殘骸在他背後的牆壁上徹底撞個粉碎。
熊人薩滿加舍羅夫也沒有事,那支鋼筆越靠近他越偏斜,筆尖在轉動了三十度後去勢不減,劃過一道弧線後牢牢釘入遠處的實木牆壁裡。
時間從達烏爾動手其才過了不到一秒,局勢卻明朗了起來。
加舍羅夫斜著眼睛看那三個人,作為變形者,他並沒有變形,而是從腰間取下雙斧互相撞擊,沉悶的金屬碰撞聲中,白色的電流憑空生成,纏繞在厚實的斧刃上。
“舒利汗在上,蒼空與白雷會庇佑我勝利。”
他悍然揮動雙斧,擋在雙方之間的實木圓桌被他一斧劈開,斷口的截麵被雷電燒灼出焦糊味。
下一秒,薩滿臃腫的身軀就已經穿過一分為二的桌麵來到達烏爾眼前。他包裹著脂肪的粗壯巨臂高高舉起,閃耀著雷光的斧子隻有在場的另一人能擋下。
刺——
克海恩團長燃燒著火焰的直劍成功迎接了這一擊。
劍刃對斧刃,電光與火花在兩把武器碰撞的一瞬間變得無比明亮。
在這閃爍的瞬間,薩滿左手短柄斧的追擊悄無聲息,但還是被克海恩察覺,他左手揮動椅子當做盾牌,隻擋了一下就被打散,
“狗屎,這得加錢!”
流氓騎士咒罵著踉蹌後退,但很快改換步伐調整身姿,從勢如烈火的進攻架勢變成試探性的劍架。
在他的斜對麵,苦行僧馬魯格如同貓般靈巧地跳上左側那翻倒的半張桌子的邊緣,沒有半點失衡跡象地直衝格雷戈裡而去,德魯伊眼見是幫不到他什麼了。
克海恩又罵了一聲,專心對付加舍羅夫。
這位流氓騎士右手中的附火利劍長一點三米,已經超過了尋常的手半劍,但對於他這樣高大的戰士而言,還是能作為單手劍使用。
加舍羅夫向右橫跨一步,左手翻轉斧頭,攜著沉重的風聲向克海恩的脖頸削去,右手的短斧則自下上撩。
此時他的站位處於克海恩的左側,這個右撇子流氓隻要反應慢一點,亦或者選擇錯誤,選擇了防禦而非後退,那他就必死無疑。
雙斧上的雷電隻是靠近皮肉就能引發肌肉痙攣。
隻要擊中一下,即使沒有重傷,受害者也會因為動作變形更難避免被第二下擊中、而如果被連續擊中兩下,那麼加舍羅夫的第三下、第四下劈擊就會接踵而至,直至將他徹底殺死。
年老的薩滿舞動雙臂,姿勢如同擂響神鼓般有力,他的雙斧輪番落下,砸在克海恩的長劍上,神色也隨著連綿不絕的攻勢而越來越虔誠,然而儘管克海恩看起來是在勉力支撐,但僅憑一把劍卻還是能擋下全部的攻擊,不讓對方威脅到達烏爾。
這並非武藝間的差距,而是他手中的劍實屬奇異。
除了附魔火焰,它還能隨時調整克海恩的身體重心,減少慣性對他的阻礙,讓他的每一輪動作的間隙都縮減到最短,即使出招失誤也能即使調整。
就像是錯誤的動作被“取消”了一樣。
在他背後,達烏爾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陰冷地注視著加舍羅夫,新的網羅正在這位弓箭導師的雙手間織成。
而在另一邊,馬魯格的快刀也沒能重傷到格雷戈裡長老。
德魯伊教的主祭看似身材高大,可卻靈活得不可思議。
麵對白風流派的刀術權威,格雷戈裡一步後撤,苦行僧的快刀堪堪割開他的腹部,並沒有如同預期中的一刀兩斷。
而格雷戈裡的腹部傷口也沒有流血,在他被切開的創口中,無數綠色的細小藤蔓從血肉裡麵探出來互相糾纏,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趁著苦行僧揮刀後的僵直,他再度上前,雙手共持著圓月形金鐮刀,像使劍那樣將鐮刀向前直刺,圓形的鋒刃切開苦行僧的胸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了皮膚,使苦行僧肋骨的形狀更加凸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