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凱的話看似很有道理,與老師切割清楚,劃清界限,免得被清算,可後來回想起來,這舉動真的恰當嗎?
老師雖然走了,但省裡門生故依然不少,自己那白眼狼的名聲一旦形成,以後誰還會真正相信他。
就算另投他人名下,自己這種毫無風骨的牆頭草,就值得可憐嗎?
已然下定決心的劉浪,自然不會被郭凱牽著鼻子走。
走進靈堂。
滿堂肅然,黑壓壓一片黑衣黑褲,裡麵不乏縣委縣政府的頭頭腦腦,看到劉浪穿著病號服,頭上綁著繃帶進來,大家齊刷刷露出驚詫的目光。
劉浪沒有管眾人目光,徑直衝到了最前麵,看到躺在冰棺裡的丁陽。
一時間百感交集。
撲通一聲跪下來。
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老師,我來晚了!”
隨著一聲顫抖的喊聲,劉浪眼淚交加,內心悲痛欲絕。
“小浪!”
站在冰棺前一襲白衣,眼眶紅腫的美麗婦人,連忙走過來,將劉浪扶起來,因為頭上本來就有傷,剛才磕得用力,繃帶裡麵又開始滲血了。
“師娘,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老師!”
“好孩子,這不怪你,你能來送你師父,就很有心了。”
沐紅鯉握住劉浪的手,心裡感動,她是官宦家庭出身,明白人走茶涼的道理,丁陽出事,劉浪能在這時候趕來,身上還穿著病號服,證明丈夫的眼光沒有看錯。
這孩子是個赤誠的人,不是那些隻圖功名利祿的白眼狼。
雖然在官場,或許後一種人更吃香。
“小浪,你來看過老師就好了,身體要緊,這麼多人看著,你頭上都出血了,快回去吧。”
沐紅鯉捏了捏劉浪的手,意有所指。
丈夫已經死了,劉浪的工作還在武康縣政府,她清楚丁陽的為人,這段時間從省裡空降來,得罪了不少人,這次丈夫在去市紀委的路上出事,雖然經過市刑偵的嚴密調查,開泥頭車的人是酒後駕車,定性為一場意外。
可是否真是意外。
沐紅鯉心裡明鏡一般。
現在丈夫一走,劉浪作為丈夫的秘書,又公然在追悼會上“表忠心”,事後的明槍暗箭恐怕不會少。
沐紅鯉就算想幫他,短時間內也無能為力。
“不,師娘,老師對我恩重如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今天無論如何要留在這裡送他。”
劉浪堅定的搖頭,他知道就算現在走了,結果也是一樣,如果丁陽的死不是意外,自己這個餘孽,必然會被清算,橫豎都如此,何必在乎他人眼光,自己問心無愧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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