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老蔣,老薑。”
推開一個房間的門,一群人在裡麵,抽著悶煙。
看到進來的劉浪,眾人立刻起身喊道:“劉董。”
劉浪揮了揮手,走過去打開窗戶透氣:“怎麼了,一個個垂頭耷耳的。”
周東陽苦笑:“我們在這住了半個月了,一直拿不下那條煉鋼線,聽說希維爾公司已經要和南美蓋爾道集團簽約了,花了這麼多精力,浪費了那麼多錢,都白做工了。”
“主要也可惜那條煉鋼線,非常適合我們公司升級,要是能拿下來,咱們就能邁入百萬噸鋼企的行列。”康盛的副總蔣建道。
劉浪拍了拍蔣建的肩膀:“隻要一天沒簽約,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打起精神來。。”
聊了聊近況。
走出房間。
劉浪和巫溪來到隔壁。
雖然表麵上大家似乎都振作起精神,但劉浪仍能感覺到周東陽等人的氣餒,畢竟他們已經做了所有努力。
對方依然不為所動。
巫溪的房間麵朝盧瓦爾河,還有一個小陽台,可以坐在那兒欣賞著河景,不過這個季節,沒人會坐在陽台上挨凍。
巫溪倒了杯葡萄酒給劉浪。
劉浪現在對酒心有餘悸,尤其和巫溪在一起,擺手拒絕。
巫溪輕笑道:“蘭特附近有法蘭西最大的葡萄莊園。這裡的葡萄酒很有名,而且度數不高,喝不醉的。”
劉浪依然不喝。
巫溪這次倒沒有強迫,抿了一口紅酒:“你趕過來能做什麼,我說實話,這裡不是國內,你動用不了什麼上層關係。
除非你能拿出一個讓希維爾公司都無法拒絕的報價。
比如幾億美金。
那希維爾公司肯定賣給你。
但五千多萬美金,已經是我能籌集到的極限了。我們隻是一家新公司,kevin他老頭拿出三千萬美金,至於我,求爺爺告奶奶,把老底都挖出來了,才湊足兩千萬美金。
你現在就是把我賣了也多不出一個子。”
劉浪:“就算有那個錢,花幾億美金去買一條二手煉鋼線也不值得。”
“那你能有什麼辦法?”
劉浪點上一根煙,抽了兩口,問道:“南美那家公司什麼來頭?”
“南美的蓋爾道,是巴廷的一家大型公司,在那邊相當有名,不過名聲不是太好,你也知道南美那邊很混亂,有些小國經常換政府。”
劉浪道:“希維爾公司為什麼一定要把煉鋼線賣給巴廷,總是有原因的吧。能不能找人查一查?”
巫溪眼睛一眯:“你想乾什麼?”
劉浪道:“兵書上有雲,知己知彼,既然是競爭對手,查一查,萬一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巫溪:“我看你腦子裡肯定沒憋好屁。”
“你的中文水平越來越高了。”劉浪全當誇獎。
第二天一大早,巫溪開著甲殼蟲,帶著劉浪出門,兩人在蘭特大教堂的廣場上喂鴿子,九點鐘,兩人進大教堂做禮拜。
教堂內坐滿了人。
劉浪裝模作樣的學著巫溪低著頭,握在胸口做禱告。
巫溪頭上戴著一個歐洲貴婦常用的黑色紗帽。
隻露出雪白的下巴和紅唇。
看起來十分神秘優雅。
在帽子的邊緣,彆著一根黑色羽毛。
過了一會,一個戴著禮帽的人走過來,在兩人身邊坐下。
那人將禮帽摘下來,然後拿出一根黑色羽毛插上去,放在了膝蓋上。
巫溪用肘頂了頂劉浪。
劉浪眼睛微微一縮,掃了一眼身旁的黑色頭發的中年人,皮膚有些白,除此外,就沒有太多特點了。
巫溪道:“你是渡鴉會的人?”
中年人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夫人,很榮幸為您效勞。”
巫溪道:“聽說隻要錢到位,你們什麼任務都接?”
中年人微微一笑,點點頭。
巫溪道:“我想知道希維爾鋼鐵公司和蓋爾道公司有什麼內幕交易,為什麼將那條鋼鐵生產線低價賣給蓋爾道。”
中年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
過了一會,他拿出手機,按出一串數字,對著巫溪。
巫溪眼眸縮了一下。
“好吧,什麼時候能拿到消息?”
“最遲三天,你往我給你的賬戶裡先打一半定金。”
隨後就閉著眼睛開始祈禱,巫溪和劉浪也繼續祈禱,等祈禱結束,兩人睜開眼睛,發現那中年人已經消失了。
劉浪道:“整的跟拍電影似的,靠譜嗎?”
巫溪道:“是安娜介紹給我的,通過暗網的賬戶聯係。在歐羅巴,隻要有錢,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這是自由的天堂,但天堂底下就是地獄。
就像這座教堂。
當年曾經轟動一時,在地窖中發現了幾百具未成年人的屍骨。
最長的能追索到中世紀。
所以上帝能保佑你嗎?”
三天後。
歐羅巴一家排名前三的八卦報紙忽然刊登了一篇希維爾鋼鐵公司的醜聞。
公司的高層,涉及到和南美蓋爾道公司的利益輸送,性賄賂和政治獻金,而且其中還涉及未成年人。
醜聞一曝光,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希維爾的股價暴跌。
董事會發布聲明,將對事件展開調查,並且暫停了和蓋爾道公司的交易。
這一突發事件,讓酒店內等待的周東陽等人意外之喜,希維爾和蓋爾道就要簽約,卻在這時候爆發醜聞,暫停交易。
可以說這樁生意肯定吹了。
希維爾公司短時間內很難找到下家,那麼這時候巫溪的公司,就成為了替代者,當然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之前動用的關係都要重新發動,希維爾原來的高層陷入醜聞後,董事會選舉出新董事長來自溫台爾家族。
巫溪通過安娜的關係和這位希維爾公司的新掌舵人,聯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