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個小時，劉浪的手機響起來，他接起來：“何局，你找到了啊，好，好，你發我手機上，多謝，回頭請你吃飯。”
劉浪掛掉電話。
隨後他打開微信，沒多久，一個壓縮文件發過來。
劉浪打開來，裡麵是白木鄉近十年來的升學情況。
白木鄉人不多，每個年級也就五個班。
巫溪和林昭的腦袋都湊過來看。
過了一會，林昭忽然指著手機一處：“你看，這是2018年，這個四班升學率比其他班多一大截呢，考上高中的有十三人，其他班隻有兩三個。”
因為是鄉下初中，教學水平差。
能考上高中的寥寥無幾。
基本上一個班兩三個人，甚至隻有一兩人，這還是定向降分了。
劉浪並不奇怪，因為以前他所在的沙田中學雖然比白木鄉中學好點，但也好不到哪裡，一個班能上高中的不超過五人，大部分初中畢業就去打螺絲或者學一門技術了。
而白木鄉中學2018年那一屆四班居然考上了13人，這成績即使放到縣初中也不算差了。
劉浪連忙看著那上麵的名單，四班的班主任叫林文。
他再看相鄰的幾屆，發現這個老師隻出現了一次。
也就是說他隻帶了一屆學生。
劉浪眯起眼睛。
這肯定是有問題，這麼優秀的老師，帶出這麼好的成績，學校應該重點培養，怎麼可能隻帶一屆學生。
不過上麵沒有太多的信息，隻有老師的名字。
下麵那些學生倒是有登記，劉浪把那些學生的名字地址記下來。
說道：“我們去找上麵的學生問問。先去這一家吧，叫陳燁的，就住在鄉裡。”
劉浪把車開出去，找路人問地址，沒多久，就找到了。
陳燁家離學校就兩公裡。
劉浪在路口問了人，走到一棟石屋前，門敞開著，院子裡有個婦女在打井水。
劉浪敲了敲門：“你好，請問這裡是陳燁家嗎？”
那婦女抬起頭，打量著劉浪，見他氣宇軒昂，大聲道：“你找我們家小燁啊，他不在家，在外地上學呢。”
按時間算，陳燁已經高中畢業，考上大學了。
劉浪看到婦女有些吃力，連走過去，幫她把井水拎上來。
“大兄弟，謝謝啊，你找我們家小燁有事嗎？”婦女見劉浪這麼熱心，連搬了張長凳請他坐。
劉浪坐下來，和婦女東拉西扯的聊了幾句。
感覺已經取得對方信任了，劉浪道：“大姐，其實，我有個事想找你打聽打聽。”
“啥事？大兄弟，有啥就問唄。”
劉浪道：“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們家陳燁在鄉裡上初中，那一屆成績很厲害？”
婦女道：“是啊，我家小燁班上考上縣高中的有十多個呢，當時整個鄉都轟動了，據說縣裡還表彰了。”
“那陳燁的班主任好像是叫林文，是吧？”劉浪道。
婦女一愣，隨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問這個乾啥？”
劉浪道：“我就隨便問問，我想問下那個林老師，現在還在白木鄉教書嗎？”
“我，我不清楚，你，你彆問我。”婦女有些慌張站起來，往屋裡走。
“大姐，這還能不清楚，你們離學校這麼近，林老師又是你家孩子的恩師，不至於連他現在還在不在學校都不知道吧。”劉浪連上去追問。
“我不知道，我真不清楚，你，你去找彆人問吧。”
那婦女進屋後，直接把門關上了。
“大姐，大姐。”
劉浪敲著門，在外麵喊了十多聲，裡麵都沒開門。
巫溪道：“彆喊了，人家擺明了不想說。”
劉浪皺著眉頭：“奇怪了，這位林老師是犯了天條嗎？我就問問在不在學校，都不肯說。”
“走吧，去找下一個。”
劉浪拿著名單，反正上麵有十多個學生，他就不信了，一家一家去找，問不出消息來。
第二家。
“黃姚媽媽，我就問下林老師還在不在學校？”
“黃姚媽媽，你彆躲我啊。”
“黃姚媽媽……”
劉浪沉著臉和巫溪，林昭走出第二家的家門，對方一聽到林文的名字，和第一家反應差不多，直接躲起來了。
他總不能強迫對方。
“走吧下一家。”
……
“滾，滾出去，你們問什麼問。”
“自己找派出所問去，找我們乾什麼！”
“快滾。”
劉浪被一個拿著扁擔的中年人轟出來……
一個下午走了七八家。
劉浪走得滿頭大汗，但是結果差不多，沒有一家肯說的，這讓劉浪十分惱火。
巫溪揉著自己的大長腿：“乾脆直接找當地派出所問問，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還能消失。”
劉浪有些意動，但是想了想，他臉色謹慎起來：“我感覺這白木鄉中學有問題，這些家長也有問題。
保不準派出所也會敷衍我。
而且我隻要去派出所，必須報身份，不然派出所沒義務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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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再暗訪一下。”
劉浪是不憚以最大惡意去揣測這其中複雜的關係的，白木鄉失蹤了這麼多女孩，裡麵的水有多深，劉浪現在還不清楚。
“走吧，咱們去馬山村，那裡有兩個學生，鄉裡這些學生家都走訪過了，既然他們都不說，咱們去下麵村子看看。“
劉浪是堅韌的性子，這些人越是遮掩，他越要搞清楚，發動車子就朝著馬山村開去。
鄉裡雖然通了水泥路，但是去各個村子，依然還是黃泥山路，沒有完全通到位。
所以車子開在這種山路上，十分顛簸。路麵又狹窄，非常難開。
劉浪想，如果他老師丁陽還在，肯定會推進村村通公路，不可能是這種半途而廢的情況。
在盤山路上走著，導航信號都很差。
一輛麵包車從後麵疾馳而來，不斷按著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