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休謨在談了些北境前線的消息後,就離開了。
戴安娜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興奮,顯露出孩子性情來,走到文德爾身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好奇地問道:
“晉升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
“也就那樣,不好用語言形容。這麼說吧,”文德爾看師兄也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思索了下,道:
“這是一種生命形態上的升華,就好像一隻繭子某一天突然破開,飛出了一隻藍葉蝶一樣。但又不完全一樣,不好形容。”
戴安娜搖了搖頭,“不懂!不過文德爾閣下,阿奎騎士還在冬堡的龍與鼓聲旅館等你,你怎麼安排?”
文德爾點頭笑道:“我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我先你們一步成為正式法師,準備我們幾個私下聚餐慶賀一下,剛好阿奎也在冬堡城裡,不如一起去冬堡大吃大喝一番?”
“好啊!不過,正式的謝師宴你一定要通知我啊,不然我會很生氣的!”戴安娜認真強調著。
“那是當然!這種時候不請自己的朋友來,那不是傻嗎?走吧!”
龍與鼓聲是一家中等檔次的傭兵旅店,在海象路的尾部,略顯隱秘。鑄鐵的招牌在寒風中來回晃蕩,“咣當”作響。
三人推開厚實的鬆木門,一股鬆香味撲麵而來。
吟遊詩人在撥弄著三弦琴,“叮咚”聲恍如流水,流淌在平實又淳厚的歌聲裡。
阿奎那魁梧的身軀很打眼,坐在吧台上,恨不得占去兩個人的位置。正側耳聽的出神。
文德爾他們沒去打擾,靜靜地聽完一曲後,都掏出了幾枚銅幣來打賞。
“阿奎閣下!”文德爾出聲招呼,“好久不見了,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阿奎也看見了文德爾,見他精神要比初次見麵還要好,也很開心,起身行禮,邀請他們去餐桌邊坐下。
“你的隊友呢?”文德爾問道:“沒看見他們啊?”
阿奎伸手捋了一把額前的頭發,笑道:“我把他們丟在羅平鎮了,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文德爾輕輕拍了一下阿奎厚實的肩膀,真誠謝道:“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救了我兩次的恩情我會牢記在心的!今天是來大吃一頓的,為了慶賀我成為正式法師!
怎麼樣?至於你的隊友,我舉辦正式的謝師宴的時候,會正式邀請他們和你一起來參加。
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阿奎爽朗大笑,連聲說好,推薦道:“冬堡最受歡迎的酒館當然是豬婆龍啦,我們去那兒吧!”
文德爾老早就聽說過冬堡“豬婆龍”酒館的大名了,隻是當時囊中羞澀,吃飯都隻挑最便宜的鱈魚,哪裡敢來這裡大吃大喝的。
四人來到豬婆龍酒館,幾叢紅彤彤的雪果被擺在屋簷下的長廊上,店門口放著一個紅鼻子矮人高舉酒杯的雕像,在寒風中頗有喜感。
推開門,酒香混雜著烤麵包的香味很勾人食欲,裡麵人不是很多,不顯得嘈雜。
坐在角落的一桌,東道主是冬堡商會的大商人菲利波·吉福德,主賓是費南德的大弟子拉斯洛法師。
菲利波想通過拉斯洛在北境前線後勤補給中分上一杯羹,聽說,接下來的北境補給要交給費南德法師接管。
拉斯洛幾人正在閒聊,見門開處,萊德和文德爾幾個人走了進來,他想起一個多月前,老師剛從北境前線回來的晚上,對萊昂說的話,心中不由一動,臉上做出鄙夷之態,道:
“這豬婆龍酒店越來越不行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大搖大擺的進來了。哼!”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剛好夠得上大廳裡的人都能夠聽清。
文德爾輕輕按捺住嘴快的戴安娜,畢竟戴安娜還不是正式法師,地位上天然吃虧,萊德嘴笨,還是自己來吧,笑道:
“一隻披著法袍的猴子,也配裝腔作勢。你家主人呢?我要叫他把鏈子拴牢點。”
拉斯洛沒想文德爾一個小小的學徒,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辱罵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還以為在學院裡嗎?狗雜種,讓我來教你死字怎麼寫!”拉斯洛一邊罵著,一邊準備上了一環法術“迷惑心智”,正要施放出去,就聽見一聲斷喝“住手!”
從二樓走下了一個麵色蒼老的法師,文德爾認識,是變化係的中級法師阿利切·瑪爾斯,一個名聲很臭的老流氓,因為詐騙貴族錢財被學院開除已經有一年多了。
文德爾顯然不想賣這麼一個爛人的麵子,根本不搭理他,瞅著拉斯洛,寒聲說道:“跪下道歉!不然我就幫你跪下!”
拉斯洛還沒說什麼,阿利切就感到被文德爾冒犯了:尼瑪,你一個小小的學徒,連我這個中級法師的話都敢不聽,狂到沒邊了,於是怒斥道:
“誰家弟子,這麼沒有教養的,看來需要我來管教管教了!”
文德爾最煩這種自以為是又不知死活的人了!你都被學院開除了,還在這狗熊戴禮帽——充大人物,那就先拿你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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