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大地之熊軍團,法雷克找到文德爾,說出大地之熊軍團戰士的普遍擔憂。
因為大地之熊軍團是直屬王都的軍團,軍團戰士基本上全是王都附近人,他們很擔心這樣投敵的舉動被視為叛國,給遠在王都的家屬帶來滅頂之災。
而且,這一情緒正在蔓延,目前法雷克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來阻止。此來就是向文德爾討教的,該怎麼安撫士兵情緒。
文德爾聽到這種情況也是很頭痛。
家是任何一個人的根。
當你的家人被威脅時,在刀槍和妥協之間,選擇妥協的是大多數。隻有真正的勇士,才會拿起刀槍和威脅他的人戰鬥。
目前大地之熊軍團就是這麼一個情況:想要自己活著,就必須繼續接受冬堡的領導,這樣家人可能會被拉法利五世遷怒,將麵臨著血腥的懲罰;
想要家人不被遷怒,隻有和冬堡敵對,打回關內區。可是,這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也就是說,選擇了站在拉法利五世這邊,就是選擇了死亡。
最可悲的是,大地之熊軍團的普通戰士們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隻能被動接受。
所以,無論法雷克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軍團內部都會有矛盾,這一點是不可調和的,軍團高層都知道。
現在,矛盾已經快要爆發了,指望文德爾來消弭嗎?
文德爾消弭不了。
文德爾沒有那麼絕頂的口才,也沒有那麼黑的心來蒙蔽軍團戰士。
文德爾能想到的,就是讓軍團戰士在北境重新建立一個家庭,如果他們願意的話。
反正北境連年征戰,男女比例已經失調到一個很危險的程度:一個男的娶三個老婆,女人估計不夠;一個男人娶兩個老婆的話,女人肯定富裕。
而且,這裡的神明一直以來都在教導民眾實行一夫一妻製,人口危機已經迫在眉睫了。
至於這樣做的效果,說實話,文德爾不知道,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文德爾把自己的意思和法雷克說了一遍,最後說道:
“我們能做的不多,除了給他們建好房子,安排個女人,重新給他們一個家以外,彆的什麼都做不了。
我們甚至都不敢給他們保證,他們的家人在王都一定會活下去的,因為涉及的人數太多了。如果拉法利五世要亂來的話,他底下的貴族也不會同意的。因為很多人並不是威爾遜家族的領民。
但是這些全憑經驗沒有根據的話我們不能說。給身處絕望的人實現不了的希望是最殘忍的事。
而且,碰上要逃回王都的戰士,我們也不能按照逃兵來處理。對待這些一心想要回家的戰士,我們必須要寬大處理,不能對他們造成不可醫治的傷害。要以說服教育為主。”
法雷克的愁容更深了,在壁爐的火光裡,臉色微微發青。
良久之後,法雷克歎了口氣,點頭道:“確實,我們是被拋棄的,不能由我們自己選擇。那麼,軍餉怎麼辦?馬上要到發軍餉的時間了。”
“多少金幣?”
“全軍團一萬三千二百人,這個月一共需要軍餉4620枚金幣。”法雷克聲音有些乾澀,“以後可以從法雷克城的稅賦裡扣除一些,財政上的負擔應該不會這麼重的。”
一聽軍餉沒有到五千,文德爾放心下來,因為他身上正好就有五千枚金幣。雖說是建造法雷克城的資金,但事分輕重緩急。如果史密斯小姐沒有帶夠錢的話,這4620枚金幣文德爾是可以墊付的。
至於以後軍費怎麼辦?文德爾也沒有辦法,打仗就不能搞生產,不能搞生產就賺不到錢,賺不到錢還要拚命花錢,這就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之中。
文德爾相信,以冬堡學院的財力,隨便打個三年五年的還是夠用的。但是,要怎麼把這筆錢從學院掏出來,是個難題。
“嗯,不要擔心,法雷克子爵,我明天找史密斯小姐問一下,不會有問題的。至於以後的軍餉,將由學院負責,這個你不要擔心。學院比威爾遜王庭隻會更有錢。”
文德爾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是在忽悠法雷克,他是真這麼認為的:學院賣一張卷軸、賣一瓶藥劑要比拉法利收稅來錢更容易,也更快捷。
雖然法雷克剛開始還是有些不相信,可是看到文德爾這副“那都不是事”的架勢,信心也足了起來。
法雷克在文德爾這裡雖然沒有找到解決部隊思想問題的根本辦法,但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找到了緩解軍隊普遍焦慮的辦法。
回到大營,法雷克找來中層軍官,開始傳達文德爾的關於部隊軍人必須成家的指示,要求軍官們回去做工作。
法雷克車軲轆話說了半天,其實就是三句話:發錢、發房子、發老婆,都不許跑。
果然,這些舉措得到了戰士們的回應。在史密斯小姐來到軍營,扔下4620枚金幣之後,士氣的滑落得到了遏製。
隨後,剝皮者軍團裹挾著達瓦爾城的老老少少,盆盆罐罐地來到了法雷克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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