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爾臉色陰沉,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既然對手在軍團裡大搞這種殘忍的恐怖活動,說明在軍團裡反對力量還是很強大的,他們不這麼搞就鎮壓不住。
可惜,這股反抗力量沒有人來領導,成為一盤散沙。曾經令獸人畏懼的猛虎如今變成了待宰羔羊。
文德爾此時的內心有一種憤恨!氣憤海德拉的無能,恨那些對自己戰友舉起屠刀的劊子手。
這些人,是不久前還和他一同餐風嚼雪生死相托的兄弟,如今落到這般田地,叫他怎麼不心痛。
文德爾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布拉克城去,把那些手上沾著自己人的血的混賬殺個乾淨;把那個脅迫者千刀萬剮。
但是,不能去啊!
此去自然是千難萬險,就不必說了;單單是法師塔的建造,是真的離不開自己。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能夠和那兩位建塔的女術士直接溝通的隻有文德爾,她們倆對文德爾以外的任何人,包括學院的其他法師,甚至是錦魚人賢者馬修,都不屑一顧。
雖然她們的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人挺不舒服,但是她們的專業水平真的很強,而且對待外人除了不理不睬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更過分的舉動了。
所以,一旦文德爾離開冬狼大平原,法師塔的建造將會立刻停工,這是不需要懷疑的。
而法師塔,是整個冬狼大平原的根本!
甚至可以說,法師塔是文德爾和錦魚人結盟的底氣、依仗!
尤其是現在,冬堡學院可以說是內憂外患同時爆發了,形勢對冬堡學院變得很嚴峻。
這裡的法師塔甚至可以上升到成為冬堡學院的根基這種程度。
至於文德爾和馬修說的引發傳說戰爭之類的,不過是在盟友麵前的一種誇誇其談。
戰場形勢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黎明學院難道不會請幾位傳說大能來助攻嗎?
黎明學院在黎明大陸上都生存了好幾百年,誰還沒有幾個盟友!
所以,文德爾認為,他們這些不是傳說的法師們要做的,就是避免讓黎明學院兵臨城下這種事情發生。
想要黎明學院在北境折戟沉沙,單打獨鬥肯定不行,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是戰爭的精髓。
想到這裡,文德爾拿定了主意,正要開口說話,發現阿奎那魁梧的身軀已經站在院子門口了。
文德爾起身,對馬修笑道:“賢者閣下,隻怕我要暫時拿你這裡當我的會客室了!”
說完不等馬修接話,就起身迎向阿奎,把他迎了進來。
阿奎瘦了一些,也更精神了,看到城主法雷克子爵也在坐,連忙對著他行禮問安:“城主大人安好!”
阿奎現在是法雷克城的治安官。
他遵照文德爾的意思,在移民中選拔了一些認識字的,組建了治安隊。
這些治安隊很少去街頭巡邏,他們的駐地是固定的,專門負責調解駐地內的各種糾紛。
法雷克也遵照文德爾的意思,把抓捕來的罪犯,交給治安官來處理。
就這樣,在法雷克城形成了一個簡陋的兩權分立的司法體係,效果在目前來看,不儘如人意。
很多人想不通,對罪犯這麼客氣乾什麼?該砍手的砍手,該割鼻子割鼻子,該砍頭的砍頭啊!
這樣一來,看那些為非作歹的混蛋還敢不敢在法雷克城鬨事!
但是,讓文德爾身旁的朋友非常奇怪的是,向來好說話的文德爾在這件事情上的堅持讓人咂舌,直呼固執!
隻有文德爾自己知道,不給這些罪犯以人格人權,就不能在普通北境居民心裡種下人格人權的種子。
沒有獨立人格的族群是一艘沒有方向舵的船,永遠隻會在原地打轉轉。
沒有獨立人格的族群永遠隻會盲從。
人權,是保證人格生長發育的土壤。
一個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彆的北境不是文德爾需要的北境。
文德爾拉住正要行禮的阿奎,把他一一介紹給大家,最後拉著他坐在自己身邊。這才說道:“老朋友,你要等一會了。我在這裡還有點事要辦。”
文德爾說完,看向羅奎,問道:“羅奎兄弟,你知道你們的軍團長現在在哪嗎?”
羅奎聽著文德爾一聲真誠的“兄弟”,鼻子一酸,他強忍著這種酸楚,說道:“我知道,他們被關在領主府的地牢裡。我哥哥納切是獄監,把我調進收屍隊以後,我基本上天天都能見到他們!”
“是誰囚禁的他們?你知道嗎?”
“知道!是一個獨臂法師,一頭灰發。聽我哥哥講,叫雷茲·雷斯,是一位很厲害的傳奇法師。聽說以前是冬堡學院的,但是大家夥都不相信這個謠言。”
“那不是謠言,”文德爾看著羅奎震驚的神色,繼續說道:“他的弟子因為要害我性命沒有成功,在和我決鬥中投靠了深淵之主,被大法師冕下滅殺了。導致他在冬堡學院無法立足,這才投靠了黎明學院。”
羅奎的神色明顯地放鬆下來,習慣地揮手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和您作對的能有什麼好人咧!”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