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正是景昭將那墓碑挖走,帶了回來,青玉宗由此便有了證據,將青玉山人與先輩祖師聯係在了一起,證明這座上古仙人洞府屬於青玉宗。
墓誌銘上的“青玉山人”,與“青玉宗”重合,江南各家宗門對此難以辯駁,再加上這座洞府出現在洞庭湖,最終金庭派不得不默認了洞府的歸屬。
現在乃至十幾年、幾十年間,雖然上古仙人洞府不會再現世,但下一次現世時,就將毫無爭議的由青玉宗來掌控。
青玉宗也曾表示,下一次洞府現世時,將邀請金庭派等江南宗門同往。
上古仙人洞府是一座寶藏,可以探索發掘幾百年、上千年,對於這樣一座寶藏,青玉宗當然是要作為宗門的重要傳承來對待的,所以聽景昭忽然說,兩者沒有關係,劉小樓第一反應就是“我不想聽”!
他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景昭卻也沒有聽他回答的意思,兀自凝視池塘,緩緩道:“你應該聽說了,我把墓碑挖回去了,墓碑的基座底部有一行字你沒見到,很奇怪的文字,宗門查閱典籍,找到了這行字的意思和出處……”
劉小樓起身:“景師兄,我是不是不太合適聽?要不還是飲酒?啊。酒沒了,我去取……”
“無妨,回來坐……”景昭將他拽回來:“跟你說這些沒有關係,你既不會四處亂傳,傳了也沒人相信,是不是?我跟你說,那叫石鬼文,是巴蜀巫山一帶三千年前盛行的巫咒文字,寫的是墓碑的打造匠人及打造時日……它表明,青玉山人極可能出自巫山,之所以於洞庭湖現世,是虛空亂流的原因。而三千年前,還沒有青玉宗,青玉宗創派於兩千五百年前,相差五百年——至少五百年,所以兩個青玉,僅僅是重名而已。”
劉小樓想了想,道:“無妨,如此至寶,唯有緣者得之,青玉宗重名既是有緣,放在哪裡都是這個理!”
景昭笑了笑,道:“宗門將這墓碑的底座字跡刮掉了,掌門和諸位長老不欲追索此事,我卻想要探究個所以然出來,小樓,除了墓碑以外,你再想想,當時有沒有看到彆的東西?圖?文字?或者特殊的物件?可以助我找到線索的一切東西!”
劉小樓仔細回憶著,終於還是歎了口氣:“景師兄,真沒有了,若是有,當時便會告知師兄伱的。”
沉默少時,景昭自懷著取出一副卷軸,在亭中展開,畫著一位仕女,瞧容顏、打扮、衣裳,與那棺中的寵婢有八分、九分肖似。不同的是,棺中女婢如煙是躺著的、閉眼的,畫像中的如煙坐於花園亭中,明眸善睞,栩栩如生……
“畫的很好啊,這是景師兄的手筆?”劉小樓仔細觀瞧著。
“嗯,我當年學畫之時不甚用心,也不願下苦工,隻草草學了半年,如今當真後悔,這畫像隻得其形,不得其神。”
劉小樓很無語,瞟了眼景昭,景昭卻隻是凝視畫像,似乎剛才的自評,語出至誠。
“小樓,你再幫我想想,總覺得缺點什麼,到底缺在哪裡?有什麼可以補充的?”
“景師兄當時將石棺帶出來就好了。”
“不可!”
“也是,帶出來容易被人損壞。”
劉小樓將目光移回畫像,努力想要看出點味道來,不辜負景昭的信任——人家千裡迢迢趕來問自己畫得好不好,容易麼?
可他真看不出來,就是覺得好啊,這該怎麼辦,想挑毛病都不知該怎麼挑。可完全說好,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就在他絞儘腦汁之際,景昭又道:“我曾聽說,你精擅幻陣,入陣者可據各人所思,行其欲行之事,見其想見之人?”
劉小樓有點驚,這種事都是不舉公子圈裡的人才知道,自己已經不混那個圈子很多年了,怎麼圈子裡還有自己的傳言麼?又或者是從彆的渠道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