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興是願意的,可牢頭想讓他留在平定,事情就僵在那裡。
我們出發前,何姑娘忽然病倒,據說哭暈好幾次。
夏興暫時不回來,那,給他爹娘寫了一封信。”沈河將信給她,還說他要求夏興一起回來,待與父母商議之後再說。
但是夏興堅持留在平定,要等人家姑娘病好才走。
“你說,我還帶著從鏢局取回的貨款,哪能一直等他。”沈河勸也勸過,罵也罵過,就差綁著人回來。
沈靈竹接過信,她自然不會拆開收起,隻道:“他,會不會真的留在平定?”
頓了頓,她又道:“不對,何牢頭是不是沒有兒子?”
“嗯,聽說正在商議過繼族中孩子的事。
如果夏興肯留下,他估計就不用過繼。”沈河不好說什麼,為了一個姑娘背景離鄉,且相當於入贅一個牢頭家裡,實為不智。
沈靈竹也一樣不好評價,她不知道兩個人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她知道夏大叔大嬸是絕對不會容許兒子為娶媳婦不回家。
再想到夏興素來孝順,她不禁虛握手指輕輕叩頭,這次帶回了七伯卻丟了個夏興,她頭疼。
邊上的任氏抓下她的手:“你這是乾啥,夏興不回來與你不相乾。”
說著,任氏瞪了眼丈夫,如果不是他被關,也不會有這事兒。
沈河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隻今天一天,他收到娘子的冷眼比過去十年都多。
想了想,他還是出去找黃大哥聊一聊吧。
任氏見他出去關好門,拉著沈靈竹坐下道:“此事交由你大伯來處理,夏興爹娘都是明事理的人,不會怪你和先竺。”
“七伯母,我不是擔心興大哥被留下,而是擔心他把何家姑娘給帶回來。”沈靈竹說完,見任氏還有點不明所以的樣子,又說的透些:
“未經父母同意,私下帶回來。
要知道,是何家先相中的興大哥。”再直白些,就是何姑娘主動追求的興大哥。
她雖然隻見過何姑娘一麵,但對方看著就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不,不會吧?夏興可是讀過書的人。”任氏這次聽明白,人都有點懵。
沈靈竹衝浪時看過的套路太多,她說:“您不覺得何姑娘病的時間太巧合。
她要是憂心興大哥會離開,早在我們去往並州時,就該病倒。”
“哎呀,何姑娘可千萬彆做傻事,聘者為妻奔者妾,她旦走這一步,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任氏隨即又想到什麼,說:
“萬一兩個人糊塗,他們不可能跑的過熟悉當地的何家。
夏興要是被抓,可是會被當場打死。不行,我得去叫七伯再問仔細。”任氏說著,就快速出門到隔壁敲門。
沈靈竹一聽她說會打死人,不管猜測是否成真,她都得返回平定。
這叫什麼事兒?她早該和夏興說好不許私自留在那邊。
幸好韓先生的護衛已經來接他,後邊的路上倒不用擔心,於是她追著七伯母出門。
而沈河與黃宗齊聽到沈靈竹的推測,不禁緊張起來。
沈河啪的甩自己一巴掌,“我就該綁著夏興回來,明早城門一開,我就拐回去尋他,定然把安然帶回。”
“七伯,這隻是我的推測。”沈靈竹連忙重申。
舅舅黃宗齊卻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