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離扭轉輪椅,轉身往外看去。
隻見楚澤鈺一襲白衣,手執折扇緩緩從門外走來,氣質溫潤,俊朗的臉龐帶著一絲關切。
是那個她上輩子愛而不得、騙了她一輩子的男人。
想起上輩子臨死前的那一幕,是他為了保存蘇若錦,親手把她推向了劫匪,讓她遭受了生不如死的劫難。
她化了灰都記得他當時那冷漠無情的模樣。
這讓她控製不住地紅了眼眶,滿腔的恨意盈滿了胸口,恨不得此刻就舉劍一刀了結了眼前這個偽君子。
她上輩子是瞎了狗眼才把這個狼心狗肺的人救了起來,還因為救他而落下病根。
見蘇若離久久未曾開口,此刻又紅了眼眶,楚澤鈺更是認定了心中想法,柔聲勸道:
“若離,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但你這次太魯莽了,大鬨祠堂不僅傷身還傷了伯父、伯母的心。
“之前不是說好了,若錦身子嬌弱,不適合嫁到將軍府,你就不能大氣一點,體諒一下大家的難處麼?
“更何況,我不是已經承諾以後會補償你的,哪怕你嫁到將軍府,我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待你。”
楚澤鈺這話瞬間讓蘇若離從過去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卻馬上又被他的此番言論給惡心得怔愣住了。
她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楚澤鈺竟然還想著做齊人之美的美夢。
是他傻,還是他以為她是個傻子?
上輩子她被關在了祠堂與外界斷絕了聯係,隻以為他與她一樣都是迫不得已,再加上他虛偽的誤導,她才會覺得他與她之間是被強行拆散的苦命鴛鴦。
但此刻她已經用戲曲的方式徹底戳破了蘇家粉飾太平的手段,所有人都知道他與蘇若錦相愛,而她答應換嫁不過是成全了他們兩人的愛情。
此刻楚澤鈺竟然還能如此淡定的說著這樣曖昧的話,這人是有多不要臉?
還是他以為她蠢笨如豬,半點都收不到外麵的消息?
她可是管著蘇家的諸多產業,又怎麼會沒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楚澤鈺看著蘇若離一副迷茫的模樣,以為是他方才的話成功勸解了她,於是繼續勸道:
“秦時越時日無多,你嫁過去後不但不會影響你的生活,還能得了個將軍夫人的頭銜,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瞧不起你。”
“若錦也是為了你好,才主動把婚事讓了出來。
“你可知道因為你的肆意妄為,導致若錦此刻左右為難,好在若錦心性善良,並不怪罪於你。
“若離,你放心,哪怕你嫁入了將軍府,我還是愛你的,還會如從前那般對你好。”
聽著如此惡心無恥的話,蘇若離是終於確認了,他不是傻,隻是覺得她傻。
想到這,她忍不住點了點頭,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嗯,我相信你。”
楚澤鈺一愣,沒想到不過幾日沒見,蘇若離竟然如此上道,她果然心裡裝著的都是他。
隻要他說的話,她沒有不從的。
想到這,他趁熱打鐵道:“那我們之前的定親信物,你先交出來,以後我尋到機會再送你。”
蘇若離沉吟了片刻,狐疑地看向楚澤鈺,問道:
“伯父、伯母此刻是不是來了蘇家?
“畢竟這是兩家的婚事,我還是親手交還給他們吧,這事還是要當麵說清楚,有個見證比較好。”
楚澤鈺想著覺得蘇若離說的不無道理,退親這事確實是當著雙方父母的麵說清楚為好。
免得以後蘇若離耍賴,再次以救命之恩來要挾他。
估計這也是父親讓他前來把蘇若離帶到客廳的緣故吧。
剛回過神來,楚澤鈺才發現蘇若離已經讓丫鬟推著她往主院的會客廳的方向走去了。
他看著前方坐在輪椅上的蘇若離,腳步突然頓了一下。
楚澤鈺後知後覺蘇若離的表現有些反常。
蘇若離早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蘇若錦,還試圖逃婚,所以才會被蘇文興打斷腿關在了祠堂。
在關進祠堂前,他曾找蘇若離談過一次,當時她不肯妥協,認定他們早有婚約在身,一定要嫁給他,還哀求他帶她離去。
他知道她心裡有他,但若錦說了,蘇家必須有人嫁到將軍府,這也是為了他們的未來著想。
再加上外麵的傳言,隻有蘇若離出麵澄清,他們楚、蘇兩家才有機會擺脫傳言的汙蔑。
所以他今日才又前來勸蘇若離妥協,隻有她認清了嫁入將軍府後,對所有人都好的事實,以後他們三人才能愉快相處。
但此刻他卻又覺得她似乎妥協得有點爽快,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讓她澄清謠言的事,她就已經同意了。
蘇若離似乎突然間對他沒那麼在意了,讓他的心底泛起了一絲不快與不安。
不過幾日時間,蘇若離的反應就截然不同。
是真心答應還是……
思索間,兩人便一同來到了客廳,隻見蘇文興與方寶琳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客座上還坐著一名威嚴又不失儒雅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名雍容華貴的貴夫人,顯然就是楚澤鈺的父母楚兆榮與丁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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