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平常的想像就很容易猜中她的問題。胡信義覺得不痛快。
“朋友唄,舞跳得好。”
“所謂‘黑道上的"呢?”
“他瞎說的。”
吉妙鈴對女服務員大聲招呼道:“來點兒更厲害的,讓人陶醉的......”
兩人在尤力卡呆了30分鐘左右,隨後走進了附近的旅館。發瘋般的爵士樂使胡信義的腦袋劇烈地疼痛起來,他對吉妙鈴的欲望,幾乎完全消失了。一同進入旅館,是希望儘快地洗個澡,儘快地躺在有彈性的鋼絲床上。
吉妙鈴一麵洗澡,一麵沒有表情地望著胡信義,唱著歌。那是最近在青少年之間狂熱地擴展開來的某少年歌手的歌。
這個女人到底懷著什麼打算,與我保持關係呢?胡信義曾幾次感到懷疑,現在忽然想弄清楚了。他把手放在吉妙鈴光滑的肌膚上,把她拉到身邊來。吉妙鈴隨便地騎在胡信義的大腿上,但沒有停止唱歌。
“你跟我來往,覺得有意思嗎?”胡信義問。
吉妙鈴一麵唱歌,一麵點頭。
“你跟彆的男人也保持關係吧?”
“我跟您可不一樣,我就愛您一個人哪!”吉妙鈴停住歌聲說道。
“你說謊。剛才在尤力卡見到的那種朋友,有很多吧?”
“有是有,不過不行啊,都沒有錢。我和跟誰都睡覺的女人不一樣啊!雖然在我的朋友裡,也有那樣的家夥。
”
“那麼,你是為了錢跟我來往嗎?”胡信義摸著吉妙鈴的光滑皮膚問道。
“錢很重要啊!我兒童時代為了錢吃過苦頭兒。不過,也不隻是為錢,還是喜歡您。”
吉妙鈴伸出兩手,抱住胡信義的脖子。
“今天沒帶照片來吧?”吉妙鈴問道。
胡信義仰臥著,喘著氣。眼睛裡流露出了疲勞感。他本想今晚喝得酩酊大醉,沉溺於官能世界,忘卻不安;但這實際上是滑稽可笑的想法。
擰開煤氣開關的,也許就是躺在身邊的吉妙鈴。還有,她的偷竊。但是,在這種場合追問丟失的錢,似乎是不合適的。胡信義想,還是等什麼時候在現場抓住吧。難以忍受的虛無感和疲勞感,使他懶得開口說話。
“給我點支煙。”
吉妙鈴點上一支煙,塞進胡信義的嘴唇裡。她窺視著胡信義的臉,頭發擦著胡信義的額頭。
“院長,您今天非常疲倦吧?眼圈發黑,好像重病號似的。”
“因為差點兒死了嘛。”
“是誰要殺您呢?”聽了吉妙鈴的話,胡信義嚇了一跳。吉妙鈴的麵龐仿佛變成一個黑影,隻有眼睛像一個有生命的東西在閃光。
“你為什麼這麼問......”胡信義問道,聲音是嘶啞的。
“偶然想到的。因為有人恨您哪。”
胡信義本想說:要殺我的,不就是你嗎?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想知道你那麼想的理由。”
胡信義把手放在吉妙鈴的脖子上。吉妙鈴用力掙脫開,仰臥在床上。
“我不知道什麼理由。不過,您勾引藥房的賈娜大夫可不好啊!賈娜大夫不是挺可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