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誰睡不著覺,在那裡玩吧。可是,隻響了一次呀。”沈克側著耳朵聽著,嘴裡叨咕了一句:“去看看。”說完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李玉芝好像被帶起來的一樣,也起來了。“我也去。”
兩個人出了房間,樓下燈火通明。伍然和石婭也被剛才的響聲驚醒,一個個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大家不約而同地集中到遊藝室的保齡球滾道前麵。
遊藝室內一個人也沒有。球穩穩地放在所定位置上,靶瓶也整齊排列著。
趙川這時也睡眼惺忪地穿著睡衣走來。
石婭忽然尖叫起來:“嗬!靶瓶少三支!”
“不對,少兩支。最初隻有九支。”伍然修正著她的話。
李玉芝條件反射似的瞧著沈克的臉。沈克輕輕地搖著頭,“不是我。上一次也不是我偷的。是誰把靶瓶彆有用心地藏到我房間裡的。”沈克把嘴貼在李玉芝的耳朵上解釋。
“什麼用心?”李玉芝小聲問。
“不清楚。準是為了引起你對我的懷疑吧。”
“真是個奇怪的罪犯!”伍然望著七支擺列整齊的靶瓶,聳了聳肩膀說,“深更半夜故意製造聲響,就是要通知我們靶瓶少了兩支。你們不這麼認為嗎?”
“乾嘛做這種事呢?”石婭膽怯地問。
伍然再次聳了聳肩,“企圖恐嚇我們吧。究竟是誰乾的,問也白搭,我相信不會有人回答。”他說完不由苦笑起來。
李玉芝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卻看不出是誰乾的。但是,這幾個人之中,必有一個人知道緣由,就是半夜弄響保齡球的罪犯。大家在保齡球滾道周圍呆了一陣子,後來就紛紛回各自的房間了。石婭說睡不著,從酒吧間帶走一瓶威士忌。
李玉芝和沈克也回到房間鑽進了被窩。他倆眼睛閃閃發亮,輾轉難眠。
“不管怎樣,那本小說的情節總縈繞在我的腦際。”沈克焦躁地說,“兩個人,靶瓶也少了兩支。”
“那本小說裡確實是死一個人丟失一個小偶像?”
“是的。隻是靶瓶的數字和我們的人數不符,不好解釋——”
“《孤島奇案》裡,人到最後全死光了?”
“哦。旅客全部被巧妙地殺害了。罪犯自己也偽裝成他殺而病死了。”
“埋在雪裡的那兩個人是不是真的?”
“確實是。”沈克神情木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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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黎明,風雪止了。李玉芝昏昏沉沉地在假寐,也不知昏了多久。身體突然被誰激烈地搖撼著,李玉芝睜開眼睛,石婭那副蒼白失措的麵孔正俯視著自己。
“不得了啦?”石婭還一個勁兒搖著李玉芝猛叫,“沈克死了!”
李玉芝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在朦朧中迷迷糊糊地“嗬?”了一聲。但是,她瞬間從床上跳起來,“什麼?沈克死了?”她雙腿一欽,癱倒在床上。
“堅強些。”石婭撐起李玉芝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