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並不溫柔,反而有一種狠且玩味的味道。
洛暖被噎了一下,默了聲。
不想再被他捏著玩,她不說話了。
她靠在椅背上看著紅燈變綠,等車子過了路口,才又認真開口說“我真的認錯人了,前天在酒吧是喝醉了,第二天起來都忘了。如果冒犯到薑總了,我現在跟您說聲對不起。”
是不是真喝醉了,是不是真認錯人了,薑印白心裡都有自己的判斷。
他沒接話,把車開到蘭璟名邸,直接在大門外停下來。
洛暖坐在副駕駛上沒有直接下車,動作略慢地解開安全帶以後,看著他又問“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
薑印白直接一句“沒有。”
看他這神情語氣,洛暖心裡堵著一口氣。
她手裡捏著安全帶,突然又給扣上了,看著薑印白說“你跟我去附近的一個小公園,我全部說給你聽,證明我沒有說謊。”
薑印白覺得這事兒挺無聊的,偏他今天也真無聊。
他沒有開口拒絕,居然看著這個女人的眼睛,直接就打了方向盤。
洛暖也就是頭腦發熱堵著一口氣,把薑印白帶到附近的小公園。
車在公園外停下來,她直接解開安全帶下車。
沐浴著夏夜明亮的月光,一邊往公園裡走,洛暖一邊說“我從
小就經常來這裡喂流浪貓,也是在這裡認識的沈問哥哥。我們兩個關係很好,相互溫暖互相安慰。”
說著走到湖邊,她指一下夜色中的長椅,“就是那個椅子,以前我們經常坐那聊天。我會給他帶吃的,他會在我考一百分的時候誇我,在我過生日的給我準備巴掌大的小蛋糕”
薑印白從進這個小公園開始,心裡就不是很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心尖上又開始彌散開細若遊絲般的痛感。
直到看到湖邊的長椅,這種感覺更清晰了起來。
心頭又悶又重,和快要犯病的感覺差不多,明明四周空間很開闊。
他蹙起眉頭,幾乎有點站不住。
洛暖轉頭看向他,“我說的都是實話,並不是在套路你,你和沈問哥哥長得真的很像。”
說完看到薑印白表情裡似乎有些微痛苦,猶疑著又問“你怎麼了”
薑印白強迫自己放鬆,鬆口氣看向洛暖,“沒什麼。”
洛暖下意識腦補了一些東西,神叨著開口,“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薑印白笑一下,不算友好,“你電視劇看多了”
洛暖又憋了一口氣,沒話說了。
該聽的都聽完了,該看的也都看過了。
薑印白臉上瞧著沒了耐心,轉身就往公園外去,“講故事也挺累的,快回家吧。”
洛暖看著他的背影有點無語誰講故事了呀
和著她說了半天,他還以為她在演戲呢
洛暖深深吸下一口氣,人生第一次有想上去踹人一腳的衝動。
這麼欠呢,怕是沒有心的冷血動物吧
薑印白沒有回頭,直接出了公園上車,坐下來便按住狂跳的心臟,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而越調整越覺得呼吸困難,額頭上開始滲出密密的汗珠。
意識到什麼,他忙又把車子的車篷降下來。
空間開闊後稍微舒服了一點,薑印白仰頭閉眼繼續緩了好一會。
稍微緩下來以後,往小公園看過去,看到洛暖正從裡麵出來。
洛暖這會兒是什麼多餘的心思都沒有了,這人不好相處,比起她的沈問哥哥差遠了。
願意誤會就誤會吧,對她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影響。
她調整好心情和表情,出了公園走到薑印白車
邊,沒有再上車的意思,也不再多說什麼,隻禮貌客氣地說了最後一句“謝謝薑總您送我回來。”
說完直接轉身,沿著馬路往家回。
這小公園離她家沒多遠,這條路她早走熟了。
薑印白坐在車上緩平了呼吸,目光落在後視鏡上。
光線昏暗的後視鏡中,女孩子背影纖細,踩著高跟鞋走得很慢。
吹了一路的晚風到家,洛暖躡手躡腳地輕聲換鞋,再小著動作上樓卸妝梳洗睡覺。
吹乾頭發滾到自己床上,房間裡空調的冷氣已經打足了。
她陷在鬆軟的枕頭和被褥間眨巴眨巴眼,趕了趕腦子裡紛亂的思緒。
再翻個身,強迫自己不再多想,直接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睡著沒多久,洛暖開始做夢。
夢中的場景是小公園的那張長椅,她拿著一張試卷往長椅那去,臉上堆滿了委屈。
到了長椅上坐下來,她旁邊的男孩兒溫柔地問她“誰欺負我們暖暖了”
洛暖低著頭,一副忍著不哭的樣子,“我考了一百分。”
男孩兒拿過她的試卷看了看,“我們暖暖真棒。”
洛暖卻還是低著頭,聲音越發委屈,“可他們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們眼裡隻有姐姐和弟弟,從來都沒有我。”
男孩兒抬手摸摸她的頭,“你還有我呢,哥哥眼裡隻有暖暖。”
洛暖轉頭看向他,委屈地濕著眼眶,“那可以一輩子都隻有暖暖麼”
男孩兒笑得極其溫柔,“當然可以。”
洛暖伸出小拇指,“說話算話。”
男孩兒笑著用小拇指勾住她的手指,又在她的大拇指上蓋個印。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腦子裡重響著這四個字,洛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轉身摸起床頭櫃上的鬨鐘一看,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她放下鬨鐘,抬手撩起稍顯蓬亂的長頭,懵坐片刻。
眼睛一閉,腦子裡全是夢中的場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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