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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要被海水徹底淹沒之際,身體突然騰空浮起,緊接著落到了一塊柔軟的花瓣上,可四周依舊是血紅一片。
“陸、斐斐醒、醒醒。”
她聽見有人叫她。
如山間霧凇,又清又冷,讓她混沌的思維有了片刻的明晰。
眉心一點涼意,一股熟悉的靈力進入靈脈,驅散了周身的血霧。
眼前的視線逐漸清明,入目是水雲紗的床簾,再往下看去便是站在床邊緊抿嘴唇的葉醞溫,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收回點在她眉心的食指,點了點頭。
“感覺如何”
“不好”她遲鈍的眨了眨眼,未經思考便問了出來,“你看見了嗎”
“什麼”他又是皺起眉頭。
“我看見好多血,好疼”她不受控製的開口,顛三倒四的說著她之前看到的東西。
葉醞溫靜靜的聽著,指尖落到她手腕上。
純淨濃鬱的靈力驅散了眼底最後一絲血色,她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可眼角卻突然有些酸澀。
她很難過,卻不知道為何難過。
“隻是幻境。”葉醞溫指尖動了動,壓下了想要摸一摸她頭發的衝動。
“為什麼會產生幻境”
“血液中帶有的詛咒,情感或是記憶,一般情況下,幻境會因人而異,但大多都是虛假的。”
葉醞溫的語氣依舊平淡,可她卻聽出了其中的安撫意味。
是假的,所以不必在意。
她深呼一口氣,用力揉了揉臉,強迫自己轉移注意,“葉長老,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有一柱香便會昏迷。”
陸斐斐心裡一驚,下意識脫口而出,“那您趕緊把您想起的跟我說一遍”
“呃,我的意思是,您昏迷之後弟子會照顧您的”
葉醞溫搖頭,沒有計較她的失言,“在數百萬年前,在魔界掇瑤穀中曾誕生過一名為堯的魔,她身負一種獨特的能力,你說的那人便應是她”
“撲通”一聲,葉醞溫話說到一半摔到在地,又暈了過去。
陸斐斐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是,這遠不到一柱香時間吧
她從床上爬起來往床沿下看去,葉醞溫一臉安詳的躺在地上,麵容恬靜。
所以,她這次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想到這裡心裡徒然升起一股怒氣。
“傻逼。”
她受不了這玩意了,每次都差這麼臨門一腳。丫的當她猴耍呢
陸斐斐深呼一口氣,想起她之前說過葉醞溫昏迷後會照顧他,罵罵咧咧的把他扶到床上。
她手抵在他腕間探了探,有脈搏。那應該是跟明長老一個情況,她邊給他輸送靈力,邊不死心的在四周看來看去。
這裡這麼多東西,她總能找到點有用的線索。
她目光首先落在離她最近的那堆廢紙堆裡,廢紙大多是空白的,但有幾張上似乎寫了什麼東西。
她撿起離她最近的那張展開來看。
開始的字體工整雅致,隻是越往後越雜亂,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幾乎看不清筆畫,隻是一個墨點罷了。
紙上的墨水已經乾涸,應該是葉醞溫昨晚在昏迷之前寫的。
隻是
“您這是用什麼字寫的啊”陸斐斐幽幽歎了口氣。
既不是她那個世界的文字,也不是修真界的文字。她怎麼看的懂
不對,這種文字和修真界的文字有些相似,譬如她能勉強看出第二行開頭的那個字堯。
這應該便是葉醞溫昏迷之前說的,那位在魔界中誕生的魔的名字。
也是堯驚夢的堯。
至於更多的,就要等葉醞溫醒來之後問他了。
她把紙張疊好放進錦囊中,葉醞溫依舊沒有醒來。
閒來無事,她開始打量起他的樣貌,哪怕是在遍地美人的修真界,葉醞溫的樣貌也是極為出色的。
隻是他平日裡的神情總是帶著幾分疏離,淩冽的氣勢更是讓人最先注意到他的修為而不是樣貌。
而現在,躺在榻上的人眉眼緊閉,毫無血色的嘴唇更是平添了幾分破碎感,恰到好處衝散了他眉宇間的冷淡。
以至於她不自覺的就把目光落在了他臉上。
不過在修真界,大多數修者比起被人認為容貌姝麗,更願意被人稱讚修為高強。
而對於葉醞溫這種修為的修者,評價他們的容貌,基本等同於挑釁。
沒有任何一位大乘期的修者願意被人評價容貌出色。
陸斐斐想到這裡有些心虛,剛想移開目光,卻被突然醒來的葉醞溫抓了個正著。
她心情毫無起伏。
反正怕什麼來什麼,她已經習慣了。
她自然的打了個招呼,“葉長老,您醒了”
葉醞溫直起身看著她,黝黑的眼睛裡情緒莫名,“嗯。”
“您身體怎麼樣”
“無礙。”
陸斐斐就等著他這句話,把宣紙拿出來放到他麵前,“那正好,您能幫我看看這上麵的是什麼字嗎”
葉醞溫視線落到上麵,“這是”
“這是您寫的。”陸斐斐貼心道,“我知道您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不過沒關係,您告訴我上麵寫了什麼就行。”
據葉醞溫所說,那張紙上記載的一個古修仙界的故事。
那時這片大地上靈氣濃鬱,除卻人修之外,還有妖修和魔修。
那時的魔修分為三種,由人修墮魔的,由妖修墮魔的,還有自魔氣濃鬱之地誕生的天生魔。
在天生魔之中,有一個名為堯的魔,她魔力低微,天賦極差,可卻有著一種特殊的能力惑。
凡是見過她的人都會愛上她。
哪怕是當時修為最高的劍尊和魔尊也不免被能力影響,為了爭奪她大打出手,險些引發修真界和魔界的大戰。
直到後來,堯意外死去,劍尊和魔尊也先後殉情死去。
大戰就此平息。
她心情複雜的看著葉醞溫,“但我在藏書閣之中看到的兩界發生大戰的原因不是這個。”
藏書閣中寫的是因為修真界和魔界長久以來積壓恩怨導致了那次大戰。
“自堯死去之後,無論是魔、妖、還是人都在一夜之間忘記了她的存在。”葉醞溫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的弧度有些諷刺。
“不過即便記得,他們也不會寫進史記之中,最多作為野史流傳下來。”
陸斐斐傻呆呆的問:“為什麼啊”
“丟人。”葉醞溫冷冰冰道。
“呃”陸斐斐尷尬的笑了笑,“好像確實有點嗯不適合記錄下來。”
不過雲驚夢的能力似乎和那個堯的有些相似,隻是更弱一些,還有範圍限製。
她如果不是堯的血脈,就是堯的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