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的調侃讓蕭閆又往下彎了一個度,他暫且聽不出這之中是否藏著彆的意味,自古君臣界線分明,而他成了例外,刻板的君臣之道在他這一向是行不通的。
今日卻心甘情願的行這一禮。
他感知手中的溫軟,不動聲色的將手蜷曲住,用了小小的力道,正好將朝華的手收入掌心。
“殿下是君。”
他行禮是理所應當的。
一本正經又冠冕堂皇的話難免讓人聽了想發笑,畢竟他自先帝的聖旨後便再未在意這種禮節。
塔讀!
蘇苒輕抬了他的手,巧笑嫣然道:“不提將軍位高一品,本宮受不起這大禮,就說本宮與將軍如今的關係,也舍不得讓將軍行禮。”
蕭閆在她的虛扶下起了身,腦海中雜亂的情緒被她一句關係平複。
什麼關係?
他們之間是何關係蕭閆自己也不清楚,他們好像沒有任何關係,一個公主,一個將軍,之前沒有交集,至於現在,更沒有了,不過是他靠著那些旖旎的記憶在接近她,說到底是他強求的。
蕭閆另一隻垂下的手悄悄握緊,他一時失聲,心中酸澀,他不過是接著失憶占了先機,如今一切恢複,便沒有理由再和之前一樣與她親昵,他忽然覺得,失憶也沒什麼不好,不如去找太醫配一劑藥毒失憶算了。
他低垂著眼眸,讓人瞧不見眼中的翻湧的情緒。
蘇苒還未將話說完便見他情緒低沉了下去,剛剛還是高興的搖著尾巴的狼狗,下一秒就把尾巴丟在地上,耳朵也聳拉著,委屈的模樣生怕人看不出來。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安撫的哄了哄,輕聲道:“將軍之前說的交代可想好了?本宮這十幾年來隻與將軍你有過肌膚之親,將軍現下要如何處理?”
蕭閆背脊挺的板直,他愣愣的眨了幾下眼睛才反應過來是被抱了,殿下隻到他的胸口處,嬌小的身子嵌入懷中讓他心生滿足,他聽出了話中的安撫,不自覺的笑了。
仿佛能看見他身後的尾巴又揚了起來使勁搖晃,恨不得纏住蘇苒的腰,耳朵也跟著豎起來,眼底的亮色無法忽視。
塔讀小
他動手將人攬緊了些,開口道:“我想向殿下謀求一份差事。”
“什麼差事?”
“駙馬。”蕭閆緊張的道出了這兩字,他來之前準備的話此刻毫無用處,背了好幾遍的詞竟因為緊張而全忘了。
那些話一句也記不起來了,簡陋的求娶讓他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第一次殺敵也不曾像現在這樣驚慌,他頓時覺得無措了些。
沒聽到回答,隻聽到了笑聲。
蘇苒忍不俊禁,她隻覺得他的話有些像土味情話,應該是和066待久了,把浪漫細胞給丟了。
她正了正臉色,滿眼威嚴:“將軍的求娶未免太敷衍,哪怕是尋常家做媒也要帶些東西,將軍什麼都不帶就想空手套白狼?”
蕭閆的心頓時提起,忙從身上拿出一塊東西,是他的虎符,他交在了蘇苒的手中。
“我以兵符為聘禮之一求娶殿下,殿下放心,百裡紅妝一樣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