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妖物害怕是正常的,就像那群人一樣,將他當成怪物丟入火中燒死。
他走了那麼遠的路,好不容易從那場火災中活下來,不同那年,如今若是死在火裡,他也心甘。
那隻手扣在了他的腦袋上使勁摸了摸,蘇苒彎腰與他對視:“為什麼要燒你?”
墨君庭偏了偏腦袋,唇邊扯出一絲勉強的笑:“我是妖,陛下若是想殺便殺了,我的私兵都給你,陛下能不能讓我葬在皇陵附近。”
沈文卓近來的事他都知道,是誰的手筆一目了然,小皇帝要收了沈家的權,有一就有二,或許下一個就會是他,與其讓小皇帝這麼費勁的下棋布局來收,不如他雙手奉上,求一個能靠近的機會。
生前不行,死後在附近也行。
蘇苒輕輕的掃了掃他的耳朵尖,兩隻耳朵豎起和假的玩具一樣。
“沒人說過妖就該死,我何時說了要殺你?你的私兵自己留著。”
“陛下是嫌殺了我臟了手還是旁的,我今日就算喪身在此,督主府的人也不會來宮裡找麻煩,陛下大可放心,他們會散了的,我……唔。”
墨君庭眼睛睜大了些,口中泛起了濃鬱的果香甜味,是一顆糖,軟的,他下意識的嚼了嚼。
蘇苒拆了包裝,又喂了幾顆,聲音輕緩:“說了不殺,我在一天就沒人能動你,彆瞎想了,聽話。”
墨君庭的腮幫子微微鼓起,嘴裡裝了好幾顆糖果,他呆了呆,小皇帝好像在哄他。
可明明說了不要了,還讓他離開。
他咽下最後一顆糖後,眼神帶著些不確定,語氣低微:“陛下不生氣了嗎?”
蘇苒扯了扯他的臉,輕言:“再不理你,估計明天見到的就是你的狐尾巴了。”
墨君庭收緊了手,直至聽見她的話後才鬆開,他確實是想剁了那對狐耳送進宮來賠罪的,可到關鍵時候他停手了,隻想著入宮再試一次,若是人不行,那他就以真身出現,左右都是陪在小皇帝身邊。
他好像試贏了,小皇帝不生氣了,幾日堆積在心中的鬱氣和失落好似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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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巴巴的盯著蘇苒看,再次將腦袋垂下,兩隻耳朵也跟著一起耷拉下來,瞧著乖巧聽話:
“陛下能不能再摸摸我?”
哪怕是現在,他依舊是有些緊張,上次被拒絕後他有了陰影,怕小皇帝不願意再碰他。
蘇苒抬手在他的腦袋上碰了幾下,順便安撫了他的耳朵。
墨君庭眸光發亮,尾巴不自覺的跑出來翹起,還在身後晃了晃,瞧著高興極了。
他看了眼身後:“尾巴也要。”
話才落,那條長長的尾巴就在他身後出現,巨大的狐尾試探性的在蘇苒的手邊勾了勾,確保她不反感後才開始下一步。
蘇苒瞥了眼床上那幾撮飄散的狐狸毛,還有他腦袋頂上飛揚的好幾根,默默地忍了,動物會掉毛正常,忍忍就過去了。
“承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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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卓也是這麼喊的。”
蘇苒才想起他說的是原主的字,她在他掌心寫了一個‘苒’字。
“以後你就喊這個,沒人能和你一樣。”
墨君庭看向了掌心。‘苒’字有些熟悉,總感覺在哪聽過,可這樣的字好似有些女氣,更適合女子的名。
他隻狐疑了一瞬,脫口而出:“苒苒。”
蘇苒頓時彎了彎眼眸,給他的尾巴順了順,笑道:“以後就這麼喊了。”
墨君庭隻覺得有些怪異,但又說不出來,可苒苒笑的很好看,男子也能喜歡這些東西的。
……
地牢。
沈府的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各個都被綁在了柱子上。
“沈文卓養的人倒是不錯,能挺這麼久。”蘇苒看著這各個受刑至此都沒一個張口的,倒是有幾分佩服。
“陛下未免太過了,文卓不過是去了趟嶺南,不是死了。”隔壁牢房的是沈文卓明麵上的父親,沈將軍。
“將軍說笑了,朕不過是請各位來此做客,何來的太過了?”
“陛下幾次對無辜之人嚴刑拷問,難道這還不算過?”沈將軍接著道:“哪怕是先帝在此也不會如陛下這般嚴酷。”
“說的好,不過父皇已經離世,你若是想他,朕不介意現在送你去和他團聚。”蘇苒溫和的笑了笑:“無辜之人?你沈府藏了些什麼,還需朕親自來說嗎?”
沈將軍和其餘人心裡一驚,他們企圖奪位的事唯獨內部的人知道消息,根本沒有走漏半點風聲,可皇帝的模樣讓他們心裡打起了鼓。
“陛下什麼意思?”
“朕說的是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等了這麼久了,可惜了。”蘇苒話中帶著幾分遺憾,她隨手將沈家庫房的鑰匙扔在了地上:“這幾日多虧了沈家才讓嶺南百姓度過了難關,朕替百姓謝過了。”
沈將軍氣的牙癢癢,無人知道,嶺南疫病送去的錢和米糧,國庫一分未出,全是從沈家拿的,陛下在沈文卓走後一小時便下令強製沈家開倉救濟百姓,還卷走了沈家大部分的銀錢。
如此強盜行徑,哪有半點帝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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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卓自以為拿了陛下的錢吃了回扣,實際上那點錢根本就不夠填沈家的空虛,不過短短數日,沈家多家鋪子關門,不少私產充入了國庫。
陛下變了,不再是當初的毛頭小子,以往拿先帝壓一壓還有用,可如今,一提先帝,陛下能直接送他們去見先帝,沈將軍差點就成了這樣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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