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多的端達人入獄,也越來越多的原專案組成員回歸。
90年代末的專案組成員裡,當年的年富力強的中堅成員,現在要麼是身居高位了,要麼就已經辦理退休手續了。
倒是當年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們,現在還算是年富力強的老年人,有些人都是多次重返專案組的狀態了,說起案件來,都是頭頭是道。
但是,要了解當日的案情不難,要穿越案情,找到一名合適的嫌疑人,是非常困難的。
正廣局的刑警支隊的會議室裡,人員聚集的越來越多,但案情好像沒有突破似的。
陶鹿皮笑肉不笑的時候更多了,以至於多少有點麵皮分離的現象。曾經的專案組成員很多都是京局的乾部了,在分局工作的級彆也不低了,總是需要陶鹿給點麵子的那種。
可另一方麵,光是不斷聚集的專案組,給陶鹿的隻是巨大的壓力。
這個案子以前是京局搞的專案組在做的,級彆基本拉到最高了。現在隻是正廣分局旗下的刑警支隊在搞,不知道的還以為案件被打入冷宮了。
隻有在局中的人才知道,正廣局都快把褲子賣掉了。
端達也被血洗的隻剩下骨頭了。
上市公司的部分,早就被用篦子刷的乾乾淨淨了,彆說是有活力組織的背景人員了,就是後來的那些正規大學畢業的社招人員,這些年裡搞過錢的,弄過不正當競爭的,玩過潛規則的,私下裡開公司的等等,也被經偵抓了個一乾二淨。
一旦涉及到刑事案件,警察級的手段跟公司級的手段是兩個維度的。
而隨著建門院案件倒黴的,還有端達的上下遊企業,特彆是有端達股份,或者端達入股的公司,全是第二輪清查的重點。
關鍵是,還真的查出了一些問題人員。
要說起來,靠近金錢的資本企業又怎麼可能沒有問題,他們也沒想到會遭遇到這個級彆的調查。同時,真正的“端達人”,原本還都是大膽人,做事就更沒有顧忌了。
隻是難為了辦案人員,這麼一串串的抓出來,再要進一步的審訊出有關建門院的情況——正廣局依然沒有重啟建門院案的專案組,但一個分局的大部分人,基本都拿出來用了。
地下室的審訊中心,甚至堆滿了鹽汽水,一看就知道領導真的已經是不計成本的投入了。
可以說,在江遠當日提出的兩個方向上,正廣局已經為第一個方向投入了巨量的資源。
但突破還是在第二個方向上出現。
在張校雅派人跟王福庭深入的分析利弊後,王福庭在思考一夜,提出多個要求後,終於是吐了口“我當時在建門院負責接一個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誰。”
王福庭的一句話,就讓上千名男人和上百名小姐姐激動起來。
審訊記錄和錄像,也是第一時間送到了江遠等人的手裡。
畫麵裡,王福庭的手裡拿著煙,有點釋放又有點擺爛的半靠在椅子上,道
“我當時收了500塊錢,就負責開鎖,彆的都不用管。”
“房主進來的時候,我正在開抽屜上的鎖,人還有點發呆,結果那人就上去,把房主給捅死了。說實話,那個年代,我是跟著見過好幾次屍體的,潘老大當年還喜歡沉屍……總之,我看一眼就知道那人死定了。”
“金主就讓我去摸屍。我那時候年輕,還想著把錢包摸出來。當時說好的,找到的珠寶首飾和現金都是五五分,鎖起來的四六分。我六他四。我就想著屍體裡摸出來的是不是也可以多分一點。沒想到人家是手裡不想粘血。最後,也沒找到啥值錢的首飾,就有幾百塊錢的現金,我還想著老板這次虧了。”
“後來我們扒牆出去的,那人戴了手套的。他手裡還有個爪子,扣牆上就能拉上去,我那時候年紀小,覺得這是奇門武器還想學,人隻敷衍我。再後來,我們分了錢就分道揚鑣了。我想著死人了,還去外地躲了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