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丟路上嗎?這邊離村子太近了,用不了多久就過人了,而且用槍也容易招到人,用刀的話,一地的血也不好弄。”卡達爾很認真的分析。
依思邁聽的也很認真,並積極的跟卡達爾討論道:“那咱們接下來攔車的屍體呢?”
“咱們往前走兩公裡,附近沒有村子的地方找個朽木,弄到路上,這樣也不顯眼。咱們蹲路邊,就跟第一次殺人時候一樣,刀殺或者槍殺都可以。可以讓人站到路邊,背對著咱們,然後再戳死。”
“那可以讓司機幫忙搬樹,咱們用槍逼著,讓他自己把路上的樹搬開。”
“可以,好辦法。”
“要是人多的話,就找理由打死一個,再讓另外兩個搬屍體。”身高8米的依思邁的智商開始站上了高地。
卡達爾聽笑了,搖頭道:“彆想那麼多了,乾就完了,彆指望這些人能配合,這些天殺的人裡,誰能自願配合了?昨天那條狗都不願意配合。”
依思邁哈哈的笑了出來:“那個狗確實難殺,差點咬到我。”
……
晚間。
響著警笛的警車們排著長隊,停在了路邊。
江遠和牧誌洋等人,在當地警員的引導下,走進一棟三層小樓的院子。
“這邊是我們發現的第一具屍體。”當地警員一臉沉重的指示著位置。
江遠自己拿著勘查燈,照著腳下,緩緩地走進屋內。
這是一具20餘歲的女性屍體,背部被刺,喉管也被割開,翻起的皮肉在燈光下黃白色相間,有點滲人。
地麵上有大量的血跡存在,屍體下方有血泊,屍體前方有滴血和濺血的痕跡,靠近門口還有血足跡。
再用勘查燈照一下,還能瞅見大量的由塵土構成的雜亂足跡。
隻在房間內站了一會,江遠就完成了初步的犯罪現場重建。
他沒有著急說話,示意隨行的大馬技術員拍照和提取痕跡,自己就再往其他房間找去。
老人被殺的現場和小孩被殺的現場分彆在兩處,哪怕見多了凶案現場,如此直白而殘忍的犯罪手法,還是讓江遠內心難以平靜。
江遠隻能要了把卷尺,以丈量現場的方式來紓解。
鐘仁龍一路跟著江遠,也看的眼眶子發酸,看著江遠量了兩間房的尺寸,忍不住問道:“能確定凶手嗎?是那兩個小子嗎?”
雖然有目擊證人,但眾所周知,目擊證人的不穩定性是非常高的,做刑警的會用目擊證人去指證嫌疑人,但他們是不願意單獨依靠目擊證人的證言去偵辦案件的。
江遠知道鐘仁龍的意思,直接了當的道:“八成是這兩個人。現場的凶手共有兩人,殺死年輕女性受害人的凶手的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其使用的凶器與此前兩案中的凶器類同。殺死老年女性受害人的凶手,身高較高,應該有一米八。”
“卡達爾殺死了年輕女性,依思邁殺死了老年女性?”鐘仁龍停了一下,問:“小孩呢?”
“依思邁的刀。”江遠的工具痕跡檢驗都是LV6,都不用回去做模子就能判斷出來。
“這兩個畜生!”
“這兩人還在房子裡睡了一覺,他們睡了兩間臥室,洗手間裡還有水漬,毛巾也沒有乾,凶手洗澡的時間應該是今天早上,殺人的時間是昨天。”江遠的語氣逐漸變得冷靜起來:“這裡解釋了一個問題,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什麼?”
“他們殺人就是為了休息。他們為什麼需要這麼奢侈的休息?”江遠先說了凶手的動機,又提問。
鐘仁龍咬牙切齒道:“不是因為他們凶殘成性嗎?”
“逃亡路上的目的性一定是很明確的。”江遠說過,道:“養精蓄銳,必然是為了更好的行動。什麼樣的行動需要睡一個好覺?”
江遠說著看向了柳景輝。
鐘仁龍先搶答道:“難不成是為了再做一票,再殺人?”
柳景輝微微搖頭:“對這兩個人來說,殺人已經不是目的了,隻是過程,就像是眼前的這起血案一樣。這樣的兩個人,養精蓄銳要麼是為了跑路,要麼就是為了愛恨情仇。”
“報仇?”鐘仁龍眼前一亮:“我記得斯特瓦家,正在為遺產而鬨,斯特瓦參議有好幾個孩子,卡達爾·斯特瓦能分到的應該不多,他會不會因此報複親屬之類的?”
“有可能。”柳景輝點了點頭,又著重道:“即使他們不采取報複手段,為了跑路方便,他顯然也不顧忌殺人,兩個不顧忌殺人的未成年凶犯,這是非常危險的。”
鐘仁龍一愣。
“我建議要采取更激進的方案,不能跟在他們屁股後麵跑了,我們已經落後他們半天的時間了,這樣下去,很可能會繼續死人的……”柳景輝說著看向江遠。
鐘仁龍眉頭擰起:“什麼樣的激進方案?”
柳景輝跟江遠對視一眼,再緩緩道:“我建議,嚴密封鎖附近所有的機場和港口,在各條路線上設卡,通緝此二人,廣泛發布兩人的通緝照,最起碼,不能讓他們這樣行動自如了。”
“附近所有的機場和港口嗎?”鐘仁龍嚇了一跳,忙道:“這個規模太大了,而且,大馬的海岸線很長,各州的情況還不一樣……”
“這樣,我給你介紹一個省錢省事的方案。”江遠不耐煩了,現在跟平時辦案不一樣,搞的慢一點了,凶手直接跑出國了,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了,就隻能下猛藥了。
“您說。”鐘仁龍悄然鬆了一口氣,隻要江遠有辦法,他就不至於焦慮。
江遠則是直接轉頭對柳景輝道:“請徐處過來吧。”
“決定了?”柳景輝的眼角飄向鐘仁龍。
“決定了。”江遠沒有絲毫的猶豫,道:“說一千道一萬,他們也隻是要結果而已,所有人想要的都是結果,過程由我們來把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