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東漫不經心的喝著茶,看著吳偉開軟件打網絡電話,一邊默默學著,一邊在他耳邊低聲道:“這個電話打過去,尹飛鬆肯定要跟他兒子說話的。這次說完了,咱就找機會把這小子宰了,具體看是走的時候殺,還是再打電話的時候殺……”
吳偉嚇了一跳,也低聲道:“海龍哥說不殺人的……”
“他上小學的時候就在跟人打架,初中就把人捅成重傷了,你聽他給你普法?他是被監獄教傻了。”張新東用資深獄員的語氣道:“咱們把司機的大拇指割了,這是重傷害了,也還是團夥,咱們還偷車了,回頭還要偷越國境線,還有你搞的那些身份證手機號銀行卡的,數罪並罰,那是十年能出來的嗎?”
吳偉有點懵:“那也不至於,不至於說……”
“咱們要是被抓,你們大概率死緩。”張新東淡淡的道:“我主犯,累犯,你們又叫我老大,我有可能就死立了。所以,隻要被抓,咱們幾個都難落好,關鍵是不能被抓。”
吳偉嘴唇抖兩下:“死緩下來,20多年能出來。”
“你熬得住?”張新東笑了。
吳偉果然搖頭。
“把這小子剁了,回頭都不見得知道我們是什麼人。等他們鬨清楚了,咱們都出國了。”張新東說著站了起來,俯身在吳偉耳邊,小聲道:“肉票聽得到咱們說話,咱們說太多了……”
“說是這麼說。”吳偉轉頭看向張新東,然後,就見張新東的眼睛凸了一下,接著整個腦袋都爆碎開來。
噗嗤。
吳偉感覺自己聽到的更像是一聲屁響,視覺效果則是煮熟的西瓜,被一拳穿透,紅瓤和汁水四濺開來,還有瓜皮的白瓤砸的人眼暈。
“我槽!”
鐘海龍大喊一聲,第一時間就想著去拿架子上的短管獵槍。
吳偉則是愣了聲,先是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
血珠子掛在了吳偉的睫毛上,映的世界一片紅。
嘭!
木質的內門,一撞就碎,卻隻碎了半個門。
這跟電影裡演的不一樣,跟訓練的場景也不一樣。
但前排的警察根本沒時間反應,身子一側,就頂著木茬子撞進了房間,疼的呲牙咧嘴間就地一滾,讓開了位置。
後麵的警察魚貫而入,手裡的槍口分彆指向左右。
鐘海龍急匆匆的舉起了槍。
吳偉急忙下蹲,想去拽肉票的袋子。
砰。
砰砰砰砰……
連串的槍聲,如同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聲般密集。
“停!”
“都停手!”劉壯誓清空了彈夾,才揚聲大喊。
他身後的警察不言聲的上前,越過地上的屍體開始往另外幾個房間搜查。
江遠也走了進來。
入目所見,已是滿地的血水,滿身洞眼的屍體。
好在身為肉票的少年正在放聲大哭,讓這間房子顯得生動許多。
“受害人沒事。”上前檢查的民警將人摸了一遍,才捂著眼睛,直接抱出了現場。
13歲的少年,抖的像是隻流浪狗似的。
“全打死了。”牧誌洋踩著血水,將三具屍體都看了一遍,確認沒有複活的可能了。
劉壯誓給槍管滾燙的92換了彈夾,微抬下巴,道:“我們這邊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