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韶華邁步進了佛堂,以晚輩之禮拜見薛老夫人:“韶華見過老夫人。”
薛老夫人大喇喇的坐著,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郡主實在抬舉老身了。”然後樂嗬嗬地說道;“郡主請坐下說話。”
知道是抬舉,還這般作態?
薑韶華不動聲色,陳瑾瑜卻是火從心頭起,在心裡重重哼了一聲。不過,郡主還沒表態,她這個舍人不宜張揚搶話,隻得忍下了。
薑韶華確實沒動氣。和一個入土半截的老婦有什麼可置氣的?薛老夫人蠢一些才更合她心意。
薑韶華笑盈盈地坐下,對薛老夫人的打量隻做未見:“祖母在世的時候,和老夫人頗有來往。我也常聽祖母提起老夫人。”
薛老夫人笑道:“當年老身常和王妃一同來禮佛。王妃在老身麵前,時常誇讚郡主美貌聰慧。今日老身才得見郡主。見麵更勝聞名,郡主品貌這般出眾,老身看著,很是喜愛。”
話說得挺好,就是這倚老賣老的模樣讓人討厭。
陳瑾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郡主倒是有耐心,陪著薛老夫人閒話了許久。
薛老夫人年輕時候就愛說話,兒子做了刺史後,她成了二品誥命夫人,在荊州境內,唯有對南陽王妃才低一低頭。南陽王妃病逝後,薛老夫人就成了荊州境內的土太後。人人敬著捧著,說什麼都有一堆人附和。也因此,薛老夫人養出了碎嘴的毛病。
薑韶華聽得專注,不時應和一句,偶爾主動張口,問的必是薛老夫人喜好或得意之事。
薛老夫人說得眉飛色舞,十分儘信。
薛六娘默默為祖母倒一杯清茶,又為郡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