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安靜得可怕。/P
明亮的燭火微微搖曳，在書房裡灑下一片光明。父子兩人就在這片光明的燭火中對視。/P
良久，無言。/P
不知過了多久，安國公才晦澀地張口：“這件事關乎重大，我要好好想想。”/P
鄭宸神色如常，輕聲道：“時間無多，希望父親能把握良機。”/P
良機？/P
那是生靈塗炭戰火連連，那是無數條百姓和士兵的性命。鄭宸就這麼用平靜自若的聲音說了出來，簡直冷靜得可怕。不知為何，安國公忽然生出了類似驚恐不安的心情。/P
“你先回去，我要一個人待上片刻。”安國公道。/P
鄭宸點頭應下，起身離去前，又留下一段話：“要做事，便得先掌權。這個道理，還是父親教給我的。王榮是王氏家主，三朝丞相。吏部尚書是他的人，邊關左大將軍是他的人，滿朝文武投向他的不知凡幾。”/P
“皇上龍體情形，想來父親心裡也清楚，熬不了多久就會歸天。到時候，年輕的太子殿下登基，太後娘娘如何鬥得過門生遍布朝堂的王丞相。”/P
“鄭家是外戚，依附太後娘娘才有今日光景。我們理當為太後娘娘分憂。便是從我們鄭家的角度而言，要想成為大梁第一世家，就要真正掌控朝政。與之相比，一個平州一個英衛營，孰輕孰重，請父親仔細掂量權衡。”/P
鄭宸走後，書房裡又恢複安靜。/P
安國公直勾勾地盯著燭火，麵色變幻不定，目中掠過複雜無比的情緒。/P
書房裡的燭火亮了一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