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黎帝又沉默一會，像是壓下了自己的衝動，良久才沉聲道：“既然如此，葉千寧也不必葬入向家了，屍身抬回南淵。”
抬回南淵？
“皇上你這是何意？”斬毅驚怒。
“身為北黎人朕的聖旨就是天，金口玉言斷不會收回，不入皇陵，她也沒有資格成之為北黎人。”北黎帝沉道。
陳院長垂眸，皇上此言無疑是給了眾人重重一擊。
向明侯若認小徒兒是女兒，就必須入皇陵，若不想孩子入葬皇陵，就能承認葉千寧是北黎人。
斬毅和千輔也明白其中的意思，葉千寧身上留著四家的血液，不管認了誰家，身為北黎人就必須接受聖旨入葬皇陵。
狠，真狠毒。
元貴妃皺著眉，心下微涼，運回南淵，葉千寧就什麼都不是，入葬皇陵身位極高，根本不用想。
葉千寧頭上的太子妃是擦不掉了，入葬皇陵。
手指擰著帕子很不甘心。
桑祈眼底疑雲思索著，他還小不太懂其中的意思，但是……
“父皇，北黎離南淵那麼遠，屍體能等得了那麼久？”
北黎帝見陳院長幾人神色不太好，怒火終於退了一些，聞言桑祈的話，口氣意味不明：“的確很遠。”
“皇上，這不是強人所難。”斬毅憤憤道。
“這是朕最大的容忍，不是北黎人自入不得皇陵，是北黎人就要遵從聖旨，抗旨乃是砍頭大罪，重者誅滅九族，老師這一點你比朕清楚。”北黎帝眯著眸子。
怎麼選擇就看他們是想小娃娃的屍身腐爛，還是接下聖旨。
斬毅握著拳頭，再氣惱他也不敢對皇上動手，轉頭去看千輔和陳院長。
千輔不好作答，慎重思量。
北黎帝心中有種勢在必得的信心，隻要接下聖旨，他就有辦法讓他們對四方山的事閉上嘴。
陳院長思索再三，半響道：“小徒兒的屍身自不會葬在北黎的土地上。”
北黎帝手指一緊：“老師的意思是，葉千寧不入北黎祖籍。”
“不入，老夫會親自帶著小徒兒的屍身出北黎，在此，老夫也自願脫了北黎國籍，自此不在是北黎人。”陳院長道。
“老師要脫離國籍？”北黎帝震驚。
斬毅和千輔也是一臉吃驚的看向他。
“是。”
“老師你可曾想過脫國籍的後果？”
“老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脫國籍能有什麼後果？”
北黎帝沉眸映入陳院長嘲諷的麵容，咬牙道：“好，院長想要脫國籍，朕就如你所願，你既然不是北黎人，朕便收回婁山學宮。”
“多謝皇上。”
“皇上，我千家一族認定葉千寧是千家人，皇上不允許她葬入北黎的土地，我千家一族隻能隨著葉千寧出北黎了。”千輔對於北黎早就是失望透了。
北黎帝眉目一轉，冷冽至極：“千家一族也想脫國籍？”
“對，千家經曆過太多風浪，早就應該醒悟了，名利權勢都沒有用，往後餘生能有口飯吃，有個遮風的磚瓦就好，千某會帶著千家自此退隱。”
“千輔你莫要忘了，當初通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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