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語氣冷冰冰,充斥著不容反駁:“去。”
陳南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應聲:“是。”
然後就把車朝著那個方向開去了。
到地方後,薄燁帶著陳南赴局。
陳南挺緊張的,畢竟對方都已經那種口氣讓他們不用來了,現在突然又去,這不是放著自己的臉讓對方打嗎。
可薄燁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吃虧。
推來包間的門,還沒等對方發難,薄燁就先入為主,直接狠狠拿捏對方弱點,語氣犀利,鋒芒畢露。
他天生就不是軟骨頭。
整個京城,也沒人敢不把薄燁放在眼裡。
常年身居高位,薄燁舉手投足,隨便的談吐都是居人之上的。
他這麼一來,反倒搞的對方措手不及。
雖然從頭到尾沒給薄燁好臉色,但也沒發生陳南想象中的尷尬局麵。
畢竟大家今天坐在這張桌子上,為的隻有一個字。
利。
除了這個,一切個人恩怨都是浮雲。
晚上,江阮閒得無聊,窩在書房裡畫畫。
是她白天跟蘇恬恬逛街買的那種線條畫,帶著塗料的,夕陽鬱金香,特彆美,各種顏色不同的區域也不一樣。
她隻用按著說明填色就行了。
很簡單,
江阮畫的認真,薄燁推門進來時,就看到她握著畫筆,一絲不苟的在畫板上畫著。
剛從酒局出來,他身上還有酒味兒。
薄燁抬腳走過去,開口:“怎麼突然對畫畫感興趣了?”
身後突然響起男人聲音,江阮思緒被打亂,抬眸看他一眼,笑著道:“無聊打發時間而已。”
“我看看。”薄燁道。
原本還挺期待。
他還沒見過她畫畫呢。
想著她能畫出什麼樣的畫來。
走近後,就見是外麵賣的那種簡筆畫,薄燁頓了下,繼而沒忍住笑出來了。
笑的肩膀都在聳動,眼角都沾染濕意了:“江阮,這就是你畫的畫?”
“我沒記錯的話,這種東西應該是外麵三歲小孩玩的吧?”
江阮臉瞬間紅了,雙手捂著畫,她說道:“不許看”
“都說我是無聊打發時間的了,你不許笑話我,再說了,你彆看它看著簡單,畫著一點都不簡單,是有難度好不,怎麼可能是三歲小孩玩的”
江阮嚴辭抗拒,她才不承認呢。
哼。
薄燁眉眼含笑,感覺書房燥,他抬手扯開領口的扣子,手搭在她肩膀:“嗯。”
“你喜歡就好。”
他在身邊,江阮心思自然也就不在畫上了。
放下手裡的畫筆,她看男人,湊過去拉起他袖子聞聞,問他:“你去應酬了”
“衣服好大一股酒味兒。”
薄燁應聲。
江阮還想說什麼,麵前男人突然俯身下來,健壯手臂托著她腿,就直接把人攔腰抱起來了。
突然騰空,江阮“呀”一聲。
習慣性的就摟住薄燁脖子,她烏黑眼眸都是明亮光芒,不施粉黛的臉頰清純溫柔。
此時嬌滴滴的看著他,關心:“你喝了多少,沒喝多吧?”
薄燁道:“沒有。”
抱著她,他坐下來,把她放腿上。
下顎壓在她肩膀,濃鬱的玫瑰花清香味飄來,他湊在她發間:“好香啊。”
“換新洗發水了?”
薄燁語氣淡淡的問,黑眸卻瞥她一眼。
沒記錯的話,她一直用的都是梔子花香味的洗發露。
今天突然換了。
江阮:“嗯嗯,今天我和……”
江阮話沒說完,突然反應過來哪裡不對,趕緊轉彎:“我和秦姐下班去了趟商場,這是商場的人推薦的,感覺味道還行就買了。”
她語氣格外的自然,讓人聽不出半分不對勁。
仿佛事情真的就是這樣似的。
然而,要不是薄燁知道她今天騙他,明明沒在公司,卻說在公司,實際是跟人去商場玩了。
薄燁可能還真就信她了。
黑眸劃過異樣情緒。薄燁視線落在她烏黑長發,指尖勾起一縷,在指尖慢慢繞著玩兒。
他語氣漫不經心的:“江阮,你跟我幾年了?”
突然被問話,江阮猛地抬頭,而後認真的回:“快四年了。”
看著男人棱角分明臉龐,此刻沒什麼表情,他的心思想法她是半點也洞察不出來。
江阮心裡忐忑,麵上不動聲色的開玩笑:“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了?”
“該不會是你膩了,想換人吧薄總?”
江阮笑著試探著問。
而聽這話,薄燁眼神幽幽的看她一眼,指尖勾著她長發,指腹繞緊鬆開。再繞緊,再鬆開。
“你覺得這可能嗎?”
江阮紅唇動了動,她也不知道。
畢竟薄燁的心思她從來都猜不透。
就算是真的膩了……
想著,江阮就出神了。
這可把薄燁氣夠嗆。
抬手就在她白哲額頭上輕彈了下,帶著火氣:“不許瞎想。”
江阮回過神,手趕緊揉著發疼腦門兒,委屈:“誰瞎想了。”
“敢說你沒有問你這可能嗎,你還發起呆了。”
薄燁氣笑:“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不靠譜的人我告訴你江阮,我對你永遠都不可能會膩。”
“老子還有很多新花樣沒跟你玩呢。”
“怎麼著也能再跟你新鮮個七八十年沒問題,聽到沒?”
一天天的,胡思亂想。
這話糙的。
江阮耳根直接紅到脖子了,對上他炙熱黑眸,仿佛跟個大火球似的,仿佛瞬間就讓她淪陷進去了。
心裡卻熱乎乎的,她道:“好,聽到了。”
七八十年後他們倆都快奔一百了。
到時候老胳膊老腿了。
身體健康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思折騰那些。
不過這話,江阮也隻能心裡嘀咕嘀咕。
“那你知道我薄燁最不能容忍的底線是什麼嗎?”
男人又開口,語氣很是犀利。
胳膊攬著江阮腰,薄燁漆黑眸子直勾勾盯著她,沒有半分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