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過針線的人,不知疼痛的在自己的嘴巴上,上下縫合著。
拿到匕首的人,瘋狂的朝自己的眼球一下下紮去。
刺紮下去的血柱,再一次噴濺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奇怪的是,沒人因為血腥的一幕流露出害怕的表情。
相反的,其他人目睹了他們異常的行徑後,變得十分興奮,甚至有人叫嚷著也想嘗嘗針線和匕首的厲害。
秦妤知道沒有人能躲得過正義的審判。
他們所期盼的,很快便會在自己的身上一一上演。
很快,台上九人的傷處在折磨下幾乎血肉模糊。
用針線縫合住嘴巴的幾人,情況還好。
雖然鮮血淋漓,但是還沒到致死的程度。
拿到匕首的人卻沒有這麼幸運了。
秦妤很擔心,按照他們的刺紮法,很有可能會穿過頭骨刺透脆弱的腦髓。
與此同時。
她還注意到那九人雖然在災化物的操控下,對於自殘的行為毫不畏縮,但是身體因為傷害所帶來的疼痛感,並沒有因為操控而被抹除。
在反複的折磨下,他們的臉色極儘慘白,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握著凶器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這說明施加在他們身上的疼痛是真實存在的……
明明很痛苦,卻又不得不在操控下,繼續著自殘的行為。
再繼續下去,他們就算不疼死,也要因失血過多而休克。
這時,老師適時拍了拍手,止住了他們的動作:“勇敢的孩子們,你們做的很好,我想你們會得到原諒的,好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
老師的話仿佛一道赦免的指令。
他們紛紛放下手裡的東西,順從地走下了講台。
當他們回到各自的座位坐定後,木然的身體才緩緩出現了一些本該有的反應。
因為疼痛而聳動、顫抖的肩膀、不斷咽下去的哽咽聲以及對周遭的恐懼。
他們好像清醒過來了。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恢複自己的意識,是件很殘忍的事情。
他們重重地垂下頭,像懺悔又像祈禱似的不斷的重複著:
我有罪……我有罪……
血珠自他們的傷口處緩緩滴落,眨眼間便暈濕了校服的前襟。
眼前這一幕和秦妤在其他教室所看到的重合在了一起。
她微微怔了一下,轉瞬間明白了什麼。
“好了同學們,讓我們繼續正義的審判。”老師振臂一揮,“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得到寬恕。”
“下麵,該由哪個乖孩子上台呢?”
“我!我!”
“老師,讓我來吧!”
教室再次變得異常的喧囂。
“每個人都有機會。”老師似乎輕輕地笑了一聲,語氣玩味道,“不如,讓我們按照座位的順序,依次開始吧?”
“好!”大家異口同聲道。
上台的順序從靠窗那排開始,再由蛇形向前推進。
秦妤的座位緊靠牆壁,其他三排結束後,才能輪到自己。
她看著因為緊張和恐懼,啃食手指甲的阮詩瑤,心中思緒萬千。
對方居然沒有在如此不正常的環境下瘋掉。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是個狠人。
反觀講台處,不斷有人上台再下來。
各種意想不到的懲罰一個接一個的在講台上演。
四處噴濺的鮮血落到了天花板和黑板上,無法融入其中的血珠再順著重力的作用流向了地麵。
秦妤的視線落到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老師身上。
此刻,她的周身上下亦掛滿了斑斑的血跡,偶有噴濺到她臉上的血珠,在滑落的過程中,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給人一種荒謬又森然的感覺。
講台四周很快灑滿了刺眼的血漿。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更是把人熏得頭暈眼花。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阮詩瑤控製不住地咬著指甲,竟連咬破了也沒有知覺。
秦妤不由得皺起了眉,她剛想直接了當的拿出藏在對方筆記裡的紙包。
阮詩瑤卻就著她伸出的手,緊緊地握了上去:“你是咒靈師?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殺了他!”
她全然沒了初見時的溫婉,崩潰地指著了台上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