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惡毒!還不快給悠悠姐道歉!”
經紀人鄭紅陰沉著臉,居高臨下地命令著倒在地上的少女。
或許是因為穿著笨重的小醜服,江念吭哧癟肚蛄蛹一會兒,始終無法起身。
她緩緩睜開雙眼,眉心緊蹙,隻覺得腦殼痛得幾乎要炸開!
耳邊蒼蠅一般的嗡嗡聲卻不絕於耳……
“就是啊!悠悠姐可是穿著短裙,她就是故意一杯熱水潑上去的!”
“江念,你彆以為休息時間沒有攝像組跟拍就為所欲為,我們可都看見了!”
“江念居心不良!悠悠姐下部劇她不是去試鏡女二被刷下去了,嫉妒使人麵目全非!”
其中夾雜著一個柔柔弱弱,略帶哭腔的女聲,“彆這樣說,念念肯定不是故意的,她身上穿著厚重的小醜服,不小心才將熱水潑到我腿上的。”
“悠悠,你就是太善良了。”
更加熟悉的男聲響起,嗓音低沉,自以為迷死人的氣泡音,仿佛藏了幾百隻癩蛤蟆在喉嚨裡。
“江念,你太自作聰明,故意往悠悠身上潑滾燙的開水,還假裝被推到博取同情,企圖栽贓給悠悠。
隻口頭說句對不起,實在太便宜你。
我命令你,全網公開道歉,並轉讓你名下江家所有股份到悠悠名下,什麼都不許再和悠悠爭!
否則,我不僅會將今天的事曝光,從今以後你也彆想再見到我……
你、你那是什麼眼神?”
顧雲霆正不容置喙地命令著,忽然瞧見倒在地上的少女緩緩抬起頭。
那雙化著小醜妝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到她扇形統計圖一般的眼神,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
江念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
對,就是爬,以極其不雅觀的姿勢,撅著腚爬了起來。
隨後又像站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的腳仿佛被困住許多年,忽然放開後,使不上力氣,又試幾次,依舊如此。
江念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再次扇形統計圖般地眼神,冷酷、霸氣地看向男人……
顧雲霆覺得此時的江念,簡直不要太奇怪。
想一想,她大概是過於恐懼,因為自己說再也不見她。
顧雲霆冷哼,語氣十分輕蔑,“隻要你答應……”
“你在狗叫什麼?嗓子眼兒裡插打氣筒了?”
忽然,江念開口。
讓在場所有人懵住,鴉雀無聲。
顧雲霆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你、你說什麼?”
江念扯起一側唇角,“沒啥,第一回見到活得男夾子,來,繼續,給他們表演個打氣球聽聽。”
顧雲霆的臉瞬間黑了下來,“鬨夠了嗎?再胡言亂語以後休想見到我!”
江念都快笑出聲了,“你見我,是啥牌子了不起的總統燴麵?但凡你腦瓜子裡那劣質發電機有一根線路能通,都不至於說出這麼倒灶的逼話。”
寂靜。
死一般地寂靜。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皆是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向江念。
薑悠悠躲在顧雲霆懷中,唇角抽了抽,隨後哭得越發傷心,“雲霆,念念最近一直看醫生!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你彆逼她了。”
“她精神狀態不好?明明在江家一直受欺負的人是你!你好歹也是他們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就因為江念的出現,她就奪走了屬於你的一切!憑什麼?”
顧雲霆不顧形象地吼著,似乎太過氣憤,刀削麵般的麵容此刻漲成紅燒刀削麵。
大牌明星都有專屬休息室,此時在薑悠悠休息間的,大部分是她的人,還有前來巴結的,一副不小心吃到大瓜地模樣,紛紛豎起耳朵。
“什麼情況啊,悠悠姐和江念是……姐妹?”
“不是吧,一個姓薑,一個姓江。”
“對,悠悠姐是草根出身,有今天的位置全靠自己打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