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郎中吹胡子瞪眼。
“這誰不知道?現在就是找不到任何原因,才叫怪了。”
蘇南星不急不躁,“那還請孫郎中,可否將這些病人的症狀講與我聽?”
孫郎中見蘇南星這樣子,他再急眼,好像也沒有什麼意思。
反正多一個,少一個郎中去看。
也就那樣。
他沒有指望過,蘇南星真的會懂。
孫郎中邊往廊內走,邊道:“最近那些得瘟疫的人,都開始好轉,不再感冒發燒,可是最近開始,他們有了新的症狀,全身浮腫,四肢無力,
精神頭很差,食欲不振,我懷疑這可能是瘟疫後的遺症,才導致那些人這樣子,而且我也調查過,大部分得過瘟疫的家庭,這種情況會更加明顯。”
蘇南星聽了他的話,覺得也是有道理,便問道:“那你可有開些調理脾心胃的。”
他點頭,“有,怪就怪在這裡,我明明已經對症下藥,可他們吃了之後,症狀仍然還是那樣。”
蘇南星托著下巴,“那確實怪了,絕對不是瘟疫的後遺症,而是其他新的病因,隻是這兩者症狀很像。”
孫郎中看她一眼,年紀輕輕,口氣不小,這麼快就能下定論?
他行醫多年,都不敢這般肯定。
“你這裡麵症狀最嚴重的是誰?”
“我帶你過去看看。”
孫郎中說著,將蘇南星引向僻靜之處,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有多大本事。
他推開其中一個房門,這屋子裡,就躺著十人。
而床上病人,身體早已腫到麵目全非。
屋中隻有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性家屬,她身邊躺著位幾歲大的孩童。
婦人見到郎中來,滿眼含淚,顫著聲音,“郎中…我的孩兒何時才會好?”
孫郎中不忍騙她,“我正在努力尋找病因。”
“他…已經躺了一個多月了,何時…才能變成正常人?”婦人聲音哽咽。
蘇南星看了一圈,病床的人,都沒有其他特彆症狀,就一個身體浮腫。
都說病從口入。
看來隻能從這方麵入手。
她走上前問:“這位嬸嬸,你莫要傷心,你可告訴我這孩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症狀的嗎?”
婦人淚眼婆娑看她,“你是……?”
“我是新來的郎中。”
蘇南星走過去,給小男孩把脈。
可身體浮腫成這樣子,大大影響了把脈效果。
就算摸到脈象,也十分不平穩。
婦人點點頭,將事情娓娓道來,“這孩子一開始就是說自己頭暈想吐,整日吃不下飯,後來經常走幾步路就很累,我和孩兒他爹都以為這孩子是營養不好,才會這樣子,就去殺了家裡的雞,吃了幾日後,確實有些好轉,
可是家裡哪有那麼多吃的?孩兒他爹又被主人家解雇,日子更是艱難,隻能去領些官府分發的白粥,可這孩子越吃越嚴重,越吃越沒精神,到現在,居然都陷入昏迷。”
蘇南星仔細聽著,“那沒有吃雞肉之前,都吃些什麼?”
既然吃雞肉有好轉,那這裡麵肯定有對症的東西。
婦人麵露窘迫,“家裡人口比較多,光靠孩兒他爹一人養著,所以吃的都比較清淡,都是些野菜清粥。”
“沒有下什麼料嗎?就光水和菜?”
“嗯……食鹽太貴了,隻能上山去摘些鹽膚木的果子,但是摘它的人很多,隻有運氣好才可能摘到一兩個,後來又鬨雪災就摘不到了,根本上不了山。”
“那家裡的雞,你們是怎麼吃的?”
“雞肉就拿來燉,雞血也拿去煮了吃。”
蘇南星了解,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測。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