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是第一個登門的,有心了。
“姻親貴客,作坊彆院請!”秦存泉對著登記禮台的學子們道。
半街崗哨前,秦家設了一排的禮台做登記。
秦存泉一大早就帶著康瑢、薛明意、黎知源等學子,做迎客、登記、接引等事宜。
“貴客請隨我來。”薛明意是彆院客人們的接引者,聞言起身,招呼韓師爺、韓族長兩家人,帶著他們往作坊彆院去。
“府城吉家,吉舉人闔家登門,賀秦老大人家嫁女大喜,禮金一封,故友貴客,作坊彆院請!”
“府城戴家,戴大老爺闔家登門,賀秦老大人嫁女大喜,禮金一封,故友貴客,作坊彆院請!”
“雷寶鎮雷裡長家登門,賀秦老大人嫁女大喜,禮金一封,故友貴客,作坊彆院請!”
“縣城龔總旗家……”
“縣城陳小旗家……”
“縣城唐掌櫃家……”
“縣城長濟藥行柳掌櫃闔家登門,賀秦老大人嫁女大喜,禮金一封,呂家客棧宴席地貴客,裡麵請!”
柳方餘母子二人聽罷,臉都黑了,前麵都是去秦家的作坊彆院吃席,他們母子就被帶去呂家客棧!
親疏遠近,一目了然,秦家白眼狼,欺人太甚!
“客人,趕緊走啊。”康瑢催促,我堂堂一世家嫡支少爺,給你們兩個奴才帶路,你們還想咋地?故意不懂為難我?
柳方餘母子知道這是世家子,不敢怠慢,忙笑道:“請這位公子帶路。”
公子?
康瑢眉頭微挑,沒說什麼,是帶著他們往呂家客棧宴席地去。
沒走幾步,柳鄭氏就跟康瑢搭話:“沒想到秦家的接引人竟是諸位公子,真乃我們母子的榮幸……我兒柳方餘,雖是掌櫃,卻自小讀書,對寶福縣也極熟悉,諸位公子若是有何差事,可讓他幫把手。”
“娘,公子正幫著,您莫要打攪公子。”柳方餘假惺惺的來一句,想要表現一把不認同自家母親與貴人攀關係的高潔之氣。
可惜,他們選錯了對象。
康瑢的腦子與旁人不太一樣,對於柳掌櫃母子的這一唱一和,他隻是覺得二人不是好玩意,想要做局占他便宜。
想著這兩個吸血蟲想要巴結上他,然後利用他的家世作威作福,他因此吃虧,康瑢就演都不演了,直接指著呂家客棧大門道:“前頭就是,自己拿著請帖與酒席坐號牌進去,你們的是七號桌。”
言罷,轉身就往回走。
柳掌櫃母子都驚愣在原地,這個康瑢怎麼回事?竟把他們扔在半路上!
“公子,康公子!”柳鄭氏喊。
嗬,連他姓什麼都知道,果然是查過他們了。
康瑢不搭理他們,腳步不停,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告他們母子一狀。
“康少爺,這一批客人也是呂家客棧的,勞煩你帶他們過去。”秦存泉道。
“好嘞!”康瑢帶著新一批客人,往呂家客棧走,來來回回好幾趟後,他蔫吧了,問秦存泉:“什麼時候給我們吃飯啊?”
你問得也太直接了。
應子林覺得他這樣問很不妥,可他心裡也期盼著,秦家什麼時候安排他們吃飯?
秦存泉笑道:“如今正是客人上門的高峰,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等新娘子出門後,就給諸位少爺們開席。”
康瑢驚了:“午後才能吃飯?!”
大魏這邊嫁女是午後發親,女方家的宴席是午時吃,所以辰時他們就要來迎客,等午後發親,他們才能吃飯。
黑礦場都沒這麼黑的!
康瑢更蔫吧了。
可荀老今天是在女方家吃席,會時不時的來盯他們乾活,康瑢不敢蔫吧,是打起精神,揚起笑臉,繼續做接引者。
好在這是嫁娶的私人宴席,不是封官宴,所以秦關兩家隻請了親戚好友,以及沒法推拒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