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生武他們的事兒,鬨了一整夜。
孔生武以及被取消入學資格的孔家子弟的爹娘、爺奶、堂親們都來了,鬨哄哄的。
最後卻被孔裡長帶著孔家族人,摁住,就在司吏坊裡打了一頓,男女老少都被打了。
孔裡長就一句話:“哪個孔家人再敢害孔家,再敢不聽族裡命令,不管他家在孔家村有多少人口,為孔家村立過什麼功勞,一律出族,一個不留,不留!”
他是裡長族長村長,權力最大,他懲治一番,放話後,孔家鬨事的人家就開始怕了。
“爹娘\爺奶,你們可不止二旺一個孫子,你們得為我們想想啊。”
“看裡長那麵狠如鬼的樣兒,肯定不是嚇唬咱們,一定會動真格,爹娘\爺奶,你們就彆再鬨了。”
有老人被勸住了。
也有老人舍不得名額,繼續鬨。
“大侄兒啊,你小時候掉水裡,是叔跳進去把你撈上來的,不然你早就沒了。叔就求你這一次……”
孔裡長冷笑打斷:“來人,把他們的兒孫拖出來,打,打到他們改口為止!”
孔裡長在孔家村經營大半輩子,人手不少,立馬有孔家子弟出來,押著不鬆口的老人家的兒孫,砰砰砰打。
啊啊啊的慘叫聲、求爹娘爺奶鬆口的聲音,甚至是求關書吏的聲音,彌漫交織不絕。
關書吏、鐘百戶、盧師爺一直在場,可他們都沒插手,隻讓孔裡長處理。
關書吏聽見有人求他,是起身,隻說一句:“若是你們孔家處理不好這事兒,那就是裡長鎮不住人,也就沒必要繼續讓你們孔家人做裡長。”
“再則,不明是非、不講理之家,取消鎮學入學資格。”
什麼,連鎮學都不給讀了?!
孔家人徹底慌了。
“關書吏你不講理,這是鄉武堂學員的事兒,關鎮學啥事兒?咋連鎮學都不能上?憑什麼?我們可是本鎮戶籍!”
“嗬,不信你們可以試試,看看衙門還會不會忍你們孔家。”關書吏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淩厲殺氣:“鐘百戶他們跟縣司兵所的兵不一樣,除了殺敵,也鎮壓惡民。”
鐘百戶哈哈笑道:“可快著些吧,老子早就受夠這些鄉下大族的刁民了,仗著族人多就欺負鄉民,活該扒皮抽筋,把腦袋砍了,堆去路邊,疊京觀!”
孔家村人不知道京觀是啥,但他們聽得懂砍腦袋,再看鐘百戶,那些撒潑打滾的老一輩全都嚇得不敢吱聲。
砰砰砰。
孔家人齊齊磕頭:“軍爺饒命,我們一定聽話,求軍爺饒了我們村子!”
這時候,盧師爺才說話:“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是賤皮子!”
一句話,讓孔裡長、以及所有仗著孔家人多勢眾的人,全部煞白了臉。
完了完了,孔家徹底把官軍二門給得罪死了,彆說再像以前那樣撈錢了,他們得時刻恐懼著被官軍二門找由頭滅了村子!
“軍爺饒命、盧師爺饒命,我們知道錯了,再不敢了。”
孔家村人哭求道歉。
鐘百戶看向孔裡長:“讓你們村沒犯事的都滾蛋,不滾的就像你一樣,一並押去縣衙,聽候康縣令處置!”
什麼,裡長要被抓去縣衙?!
孔家村人驚恐不已,老一輩的潑皮們立馬爬起來,招呼兒孫們:“回家,趕緊回家去,誰敢給軍爺添亂,老頭子我打死他!”
“誒誒誒,爹\爺爺,咱們這就家去。”
眨眼跑沒影,不到半刻鐘,整個司吏坊這一片就安靜下來。
嗬,鐘百戶冷笑一聲,又呸一口,可見他的嫌棄。
天亮後,司吏坊這邊派人敲鑼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