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快來人啊,瑄少爺暈倒了!”古家的武師、仆人、古瑄帶領的兵馬紛紛大喊求救。
還朝著蘇千戶這邊喊:“蘇千戶,快派軍醫來救瑄少爺,瑄少爺從馬上摔下來了,瑄少爺身份貴重,不可有閃失,否則古大人定會治罪全營!”
“住口,住口!哪來的狗奴才在此胡言亂語,來人,拿下這批狗奴才!”蘇千戶恨死自己反應太慢,沒有亂箭射死這群蠢貨。
已經交代過他們,筇老、淩百戶他們親自來拒馬陣前拜訪,讓阿瑄回避一二,莫要靠近這裡,免得被人拿住把柄!
可阿瑄身邊的人都像沒腦子一般,非要往這邊來!
“瑄少爺身份貴重,那可不能耽誤救治啊,咱們的事兒先放一放,一塊去救瑄少爺!”秦二叔來勁兒了,帶著苗薄就要攀越拒馬,翻到拒馬後頭去。
“站住,翻越拒馬者,視為擅闖軍營,亂箭射死!”蘇千戶怒喝,已經招呼將士,準備對秦二動兵戈。
然而……
秦二叔晃晃自己軟趴趴的右手,笑道:“蘇千戶,我是個殘廢,雙手不能一起使力的,翻不了這拒馬陣。”
他也沒想翻拒馬陣,他就是想把蘇千戶遮掩的事情給鬨出來。
“瑄少爺就是古都指揮使的庶子吧,禁遷令時就聽聞過瑄少爺的大名。”
司沛等人驚愣:“想起來了,就是違反禁遷令被範千戶他們押回東北州的古瑄。”
又問:“他怎麼在軍營裡?他不是沒職位嗎?難道是見戰時忙亂,想來儘綿薄之力?”
“可他帶著一大群人來晃蕩,還晃蕩得暈倒,需要大家去救治,這是來幫忙還是來添亂的?”不用猜,這句話就是秦二叔說的。
他嘴毒,不說出來毒彆人,就會毒到自己。
“瑄哥兒是自請來幫忙的。”蘇千戶暗暗深吸一口氣,才找到幫古瑄找補的話:“瑄哥兒聽聞東漠畜生的惡行後,極其憤慨,瞞著家裡人來軍營大門口報名,如今在營裡為國朝辦差。”
秦二叔:“辦的啥差?啥職位啊?還能有戰馬騎?剛才有人喊了,瑄少爺從馬上摔下來了。”
雜役?
腳夫?
輔兵?
書吏?
即使是正兵,也是沒有單獨戰馬可騎的。
蘇千戶生怕再掉入他的陷阱,沒再回複他,隻抱拳對筇老、康縣令等人道:“諸位請跟曾同知談,我先去看看瑄哥兒。”
言罷,立馬帶著方癸走人。
本以為這就能避開秦二叔的毒嘴。
可他沒想到,即使他不回複,秦二叔也能自己把話給接上:“瑄少爺高義,身份貴重還親下軍營幫忙,不像史書上記載的某些人,戰時入營隻為趁機搶奪百戶千戶副將的軍功!唔唔唔!”
“秦二中暑暈倒了,快扶他躺下,我給他掐人中,救治他!”筇老喊著,還捂住秦二叔的嘴。
彆喊了,趕緊裝暈吧,不然你真會被自己的口無遮攔給害死的!
“……”康縣令就這麼看著,悔死了同意秦二叔來談判的決定。
又想著,要是古都指揮使怪罪下來,他跟秦家割席斷義,他的家人能否不被古铖勇利用抗敵嚴管之策來整治?
但司沛倒是有點佩服秦二叔……他因著幫災民而被罰,可是半走半靠著奴仆背著,算是步行來到首府城的。
他累得差點就死了,可古铖勇卻給他兒子開後門,司沛想想就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