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山民見狀，忍笑低頭，繼續吃著秦家投遞來的熟食。
“誒。”阿黑閉嘴，想起山民隊伍裡有山外魏民來投靠的事兒。
投靠的山外人還不少呢，他們收留了十幾批次的流民，因著怕他們會混進細作，目前都派山民盯著，也做了登記。
不過……
“請山外軍爺與大人們給我們一份文書，我們才好管理他們，不然總有幾個刺頭不服，還有不少流民恐懼跟著我們山民，會沒法進首府城躲兵災！”
畢竟他們山民還不算正式的魏民，一起走，恐會被一起拒收在外。
鐘百戶聽後，跟康縣令、小陶總旗寫了授權文書，還蓋了印信，用秦家的小型投射器，將文書投給阿黑他們。
又交代：“阿黑少寨主，幫衙門盯好他們，萬不可讓東漠細作鑽了空子！”
阿黑回複：“放心，我們山民一直盯著呢，要是證明他們是東漠人，定立刻宰了他們，祭奠死去的山民！”
康縣令忙喊：“彆宰彆宰，留活口審問！”
你來我往，喊話十幾輪，荀老、秦小米、溫陽都喊話過後，天色黑透，兩方人馬終於分彆，各自回營地去。
溫陽眼眶紅紅，沒有回大營地，跟荀老住在窩棚裡，最近聽取山民們的消息。
秦家人回到營地，秦小米、秦爺爺、關老夫人又細問秦二叔、關書吏：“此行如何？首府城內什麼情況？”
秦二叔、關書吏把情況細細說完，最後道：“以此行來看，城內人、甚至是古大人、閻大人、首府衙門，都不想讓鄉下魏民進城躲兵災……甚至於，都指揮使司與梁家軍之間的矛盾，很深。”
秦小米：“正常，梁將軍本來就是來奪古铖勇位置的。”
“秦小米，說話把點門。”秦爺爺真是累了，苦口婆心：“到首府城了，再不謹言慎行，會害死很多人。”
秦小米：“嗯，爺爺放心，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不過城內定是要打一場的，無可避免。”
關書吏認同點頭：“侄女說得對，不打，凝聚不了兵力，沒法一致抗敵。”
“所以我們才寫信去求齊天使幫忙，隻要他站在梁家軍與魏民這邊，梁家軍就能放開手腳去做事。”
巧了，古铖勇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隻要拉攏齊天使，讓這位皇帝的天使站在他們這一邊，為他們說話，他們就能、就敢，去做很多事兒。
至於魏民……
“誰是魏民？就城外那一群是魏民嗎？城內人不是魏民？”都指揮使司裡，古铖勇冷笑道：“本都指揮使守住首府城，保護好城內魏民，不讓首府城失守，就是立下大功。”
瞿同知頷首，道：“都指揮使所言甚是。”
山內阻截戰過後，瞿同知就被古铖勇用調令，調回首府城。
如今他算古铖勇在城內的最大利器，因此能進這屋，聽古铖勇說這等囂張話。
古铖勇看向瞿同知，拍拍他的肩膀，道：“瞿老弟，我年紀大了，此戰之後，我就上奏疏，求陛下讓我解甲歸田，而方同知已戰死，於情於理於熟知東北州軍務來說，都是你最合適做都指揮使。”
瞿同知眼裡露出意外與驚喜，又忙抱拳，低頭道：“不敢，卑職的能力還是不夠……”
山內剿細作窩點、山內截殺石隼奴、還看過定芒台戰報後，瞿同知明白……無戰事時，他確實能勝任指揮同知一職。
可他、方同知、古铖勇、甚至是馳將軍，都沒有打大戰的能力。
定芒台一戰，還是靠著趙副將的人馬，將散亂兵力重新凝聚成陣，進行的最後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