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唐家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唐門跟龍虎山關係還挺不錯的,曾經兩派弟子也交過手。
但金光咒它不是護身手段嗎?
主要用於防禦。
可眼前這是啥意思?
跟串糖葫蘆一樣把敵人全部瞬間串死,以此來實現護身的效果?
如此想著。
唐家仁可以百分百篤定。
眼前這年輕人,百分百不是道門的人,畢竟哪怕是如天師那般混不吝,也絕對不會教弟子這麼殺人。
這金光咒多半是靠其他手段獲取的。
不過有一說一。
能將金光咒練到這地步,哪怕放在龍虎山也極其少見了。
這一時代,恐怕隻有天師,還有那小道士,外加龍虎山一些師叔、師爺輩的人才有可能略勝眼前這人一籌。
而與此同時。
堪堪躲過金光追擊的忍頭,表情頓時變得嚴峻。
“老師,咱們撤退吧!”
說話間,莊兵衛的一雙眼睛就未離開過李慕玄分毫。
僅僅隻是剛才那一擊,他就已經明白,自己這邊的人絕對不是眼前這名全性魔頭,或者龍虎山弟子的對手。
可惡啊,沒想到龍虎山竟藏有這般人物!
為什麼他不去參加羅天大醮!
此外,他又為何敢明目張膽的以全性身份露麵,就不怕自家這邊逃出幾個,把此事捅給外麵嗎?到時龍虎山弟子勾結全性掌門的消息傳出去。
門派臉麵何存?
還有就是,這魔頭特麼的不是叫蠱半仙嗎!
這跟蠱有個半毛錢關係啊!
不是說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嗎?一個精通蠱毒的全性,結果卻把金光咒練成了天下一絕。
這成分也太複雜了。
正想著。
一道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
“不能退!!”
忍頭的表情很是嚴肅,“我這一退,山上的人就全完了!”
“而且,你真以為我們退的了嗎?”
“這總得試試吧。”
莊兵衛的麵色陡然難看起來,他不願看到老師白白送死。
而此時,忍頭卻是將目光轉向李慕玄,並沒有選擇出手,因為他知道,自己即便出手也難逃一死。
索性示弱為山上弟子拖延下時間。
順帶把這裡情報給傳出去。
讓諸如瑛太,蝶,牧野一刀齋這樣的人在完成任務後有時間撤退。
隨即,忍頭杵著拐杖上前,說道:“我人生的最後舞台上,能死在您這樣強大的人手裡,也算是我的榮幸,但在臨死前,老頭子希望能死的明白些。”
“我到底是敗在何人之手?你又是怎麼讓青山洋平傳音說沒事?”
“如果你願意回答。”
“我會讓我的繼承人從此歸順種”
忍頭的話還沒說完。
一道平淡的聲音回蕩在所有人耳中。
“誰稀罕?”
忍頭聞言微微一怔,剛想要繼續用嘴遁來拖延時間。
向對方證明比壑忍眾的價值非常大。
可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在他眼前閃過,而後他隻覺得喉嚨處有股熱流噴了出來,低頭一看,卻是脖頸在一瞬間被人砍斷。
同一時刻,一道常人幾乎不可查的聲音傳入耳中。
“你放心。”
“自你以後比壑山不會再有忍頭。”
“我說的,誰也攔不住。”
“這片土地,沒有一寸是倭島和比壑忍能夠生存的,除非是死人。”
平淡的聲音充斥著無比強硬的態度。
忍頭的表情卻瞬間絕望。
他能聽出,對方這絕對不是說狠話,而是真奔著趕儘殺絕去的!就算比壑忍這次僥幸逃掉三兩個人。
從此隱姓埋名,低調度日,也無東山再起之日!
比壑忍.亡了!
如此想著。
忍頭臨死前完全被絕望所吞沒,直至看到山上燃起的火焰。
他的心頭才湧現一抹鬥誌,今日就算自己死了,隻要自己的人能成功,有兩個絕世妖孽殉葬,不虧!
不過就在他自我安慰時。
聲音再次響起。
“另外,忘了告訴你,貧道李慕玄。”
此話一出。
忍頭瞪大了雙眼,手臂不斷晃抖的指著李慕玄,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下一刻,他鼓足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好似想要說些什麼。
但喉嚨被劃破的他,無論如何用力都發不出半點聲音。
噗通一聲。
忍頭整個人無力的摔倒在地,眼眸中充斥著不甘。
如果一切能重來。
他依舊會選擇來種花,但絕對不會再來龍虎山,更不會做出任何針對李慕玄的事,在他看來,這人完全就不是自己所能戰勝的。
倭島提供的那些情報,對這人的手段、修為簡直嚴重低估!
僅此一人。
就將整個比壑忍給耍的團團轉!!
另一邊,莊兵衛眼見老師慘死在自己眼前,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哪怕有著多年忍者生涯的訓練,他的大腦此刻也是一片空白。
完全不知道該乾什麼。
就在這時。
那該死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似死神敲響的喪鐘一般。
“到你了。”
也正是這一敲,莊兵衛頓時打了個激靈,知道言和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他想都沒想便施展了自己的手段。
二力!
顧名思義就是他力和自力。
他能夠讓自己瞬間移動到打下他力印記的人身邊,同時,修到極致,還可以將他們傳到自己這邊來。
下一刻。
一道旋渦自莊兵衛的身後出現,他也隨之消失在旋渦中。
整個過程幾乎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見狀,唐家仁有些難看,想要立刻發出丹噬阻止對方,但奈何距離太遠,想到這,他不禁有些遺憾。
假如是炳文在這,以他丹噬那超長距離,肯定已經殺了對方。
正想著。
一團炁光在他眼前倏地閃過,朝著莊兵衛那旋渦衝去。
速度之快,唐家仁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而待他回過神來後。
隻見之前那叫蠱半仙的年輕人已然消失在這裡。
隻剩一具具屍體,以及站在原地的全性掌門無根生,而對方大概怔了兩秒半後,一道興奮的呼喊聲響徹蒼穹,“終於甩掉了這家夥,老子自由了!”
隨後,無根生瞥了眼暗處的唐門白發老頭,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
就是這步伐在唐家仁眼中。
有種不加掩飾的輕快。
就好像久在樊籠裡,複得返自然,這也讓他不由好奇起來。
全性掌門到底在山上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