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利說“我昨晚休息的很好。”
寶珠靠回椅子說,“我前段時間趕活,每天就睡四個小時,你幫幫忙,回頭有疑問我慢慢和你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薛利看她一副困極的樣子,就把剩下的疑問攢了起來,想再看雜誌,發現,被沒收了
不自在的動了動,靠在椅背上也閉目養神,腦子裡卻忍不住想,不知等會一下飛機,會不會一群警察衝上來,說他們涉嫌走私文物,皺眉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向誠坑了,怪不得他那麼積極提出幫寶珠搞員工培訓,一定是得了密報,知道這後麵有更危險的走私活,留給了自己。最可惡的是乾啟,早晨才打電話告訴自己,原來這次是陪寶珠想辦法回流文物。”
回流文物
聽到就夠嚇人的,外行搞不清高仿瓷和古玩的區彆,等會被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想到這裡,他拿出電腦來,翻看裡麵掃描進去的書籍,有種上賊船難下船的受騙感。
寶珠完全不知道,薛利胡思亂想了這麼多,倆人順利出了機場,看到薛利如釋重負,她還覺得十分難以理解。
薛利也不說話,到了酒店才忍不住問她,“你這到底是要乾什麼”乾啟讓他照顧一下寶珠,可萬一出事,他都不知道怎麼打撈她。
寶珠脫了大衣,從包裡拿出電話來,“你先等我找到聯係人,等會和你說。”
薛利看她一副大忙人的樣子,越發有力無處使,黑著臉去洗手間洗手,留出空間給她打電話。剛走到門口,門鈴就響了,他一開門,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口。
“您好,我找甄寶珠。”
薛利側身,寶珠從客廳走過來,一看來人,示意薛利放人,“這是趙平,我們窯廠的督造官。”
趙平笑著對薛利介紹自己,“薛先生是吧,甄小姐開玩笑,窯廠我負責監製”指了指寶珠,“督造官是她自個。”
薛利點頭,知道他是趙老三的兒子,寶珠的窯廠他是主力。
寶珠放下手機說“路上還順利嗎”
“順利。”趙平說,“老許介紹的人,一路根本沒人問,我都想好了,如果他們有疑問,就讓上咱們窯廠去,直接當麵燒給他們看,結果根本沒人說要看。”
寶珠感慨地說“看來做這種生意,走這條路的人很多。”
趙平問道“東西現在都在我房裡,要拿過來嗎”
寶珠搖頭,“就放在你那裡,等會你帶一件過去,如果按照老許的說法,東西都不用拿過去,等我們得了發票,直接送到海關加蓋火漆印就行。”
薛利聽的雲裡霧裡,就見寶珠把手裡的聯係方式給了趙平,“你去打電話,聯係人到了你自己去,我就不見他了。”
趙平點頭,“明白,我帶了公司兩個人過來,有事給你打電話。”
他們的語氣,句句聽著都像暗號,但薛利也好像明白了一件事,東西原來沒有在寶珠的行李之中,而是趙平分彆帶來的。早知道這樣,他何必要擔心
“他們走的什麼路”門一關上,薛利就問。
寶珠轉身坐進沙發裡,“他們當然是開車過來的。”
薛利在她左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猶豫著問,“寶珠,你是在走私嗎”
寶珠失笑,“怎麼會”她想起薛利一路上的莫名緊張,恍然大悟,“原來你以為我在走私,怪不得。”
薛利說“不是走私,那火漆印是怎麼回事”
寶珠耐心地說道“我們公司是按照正常的工藝品報關的,然後到了這裡,等會,會有一個熟人介紹的古玩店老板來,然後象征性的收我們的貨,再轉手按照民國瓷賣給我們。”
薛利掏出香煙來,“然後呢”卻沒有準備抽。
寶珠說“然後我們就正常的再過海關,拿著這裡的購買憑證,就可以在海關蓋上火漆印,到時候咱們寶韻就可以上民國瓷專場了。”
薛利不知該給個什麼表情好,這樣也可以他有些想不明白,“海關看不出你們做的是工藝品嗎”
“他們其實隻看單據,火漆印其實也隻是個入關的憑證。”寶珠實話實說,自從上次被這東西掃了一回麵子,她已經重點研究過。
薛利喃喃道“我還以為海關鑒定過真偽才蓋這個。”
“你高估他們了。”寶珠回道。
薛利複又不明白,“直接做民國瓷專場不行嗎我聽小啟說,這些瓷器反正你也會讓我們的人拍回來,你又不準備用這個掙錢,為什麼這麼麻煩”
“怎麼會麻煩”寶珠認真地和他分析,“你說,市場上能有什麼精品民國瓷現在一下有這麼二三十件,是不是夠驚人的所以我們必須給這些瓷器一個好聽的出身。”她靠向沙發,“不包裝一下,彆人怎麼能知道這東西的矜貴。”
薛利抽出香煙來,在煙盒上點了點,忘了一眼寶珠,她已經拿起手機,笨拙地在打字,估計是給乾啟發短信,他把煙又裝進煙盒裡,也拿出手機來。
“回頭過海關的時候,不會有問題嗎要不要我找找人”
寶珠抬頭望他,“找什麼人國家是支持文物回流的。”她想了想,“要不找記者來跟新聞吧不過到時候拍你彆拍我。對了”她靈光一閃,“就這樣反正現在刊登的廣告上沒有藏家的來曆。不如咱們包裝成保利地產的薛先生,在外購得一批流落在外的民國精品瓷,送到寶韻拍賣行做專場,這可以是一場大秀,順便給你家做做廣告。”她神色向往片刻,越發覺得可行,“你也扮演一次愛國商人,怎麼樣你家最近有新樓盤嗎可以趁機宣傳一下”
薛利冷眉冷眼地看著她,“隻有開著一家窯廠,一家拍賣行,一家古玩店的人,才會忙到失憶忘記,寶韻我原本也是股東。”
寶珠蹙起眉頭,遺憾道“真可惜當初就不該讓你們幾個都當股東,看看,現在沒人用了。”
薛利說“需要我幫你找個朋友嗎”
“彆”寶珠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神色一喜,“讓趙新的二叔來吧,回頭我送他一件,他一準喜歡的。”
薛利冷冷地提醒她,“你上次騙他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呢。你現在又用人家,回頭你想他腦溢血嗎”
寶珠被說的一愣,“不會吧腦溢血那麼嚴重嗎我也是為了幫他。”
薛利板著臉說“反正他不腦溢血,也是他兒子知道真相的時候腦溢血,有什麼區彆”
“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寶珠拿起手機,“那我可給趙新打電話了,回頭我說是你的主意。”
薛利說“你說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寶珠神色一僵,猶豫道“不信我嗎為什麼”她神色純良,虛心請教。
薛利說“保持表情,去洗手間照照鏡子,看你相信自己嗎”
寶珠目光沉下來,陰沉著臉說“上次是誰用高仿瓷救了你一會,要不小啟想見你,估計還得換個地方。”
她不說還好,一說薛利就怒了,上次被騙的團團轉,對上寶珠,他一次都沒占過上風,也完全看不到可以占上風的希望。連這次叫自己來幫忙,也不事先告訴他,他一下站了起來,氣道“你再這樣凡事劍走偏鋒,以後誰換個地方去看你還說不定”說完就走。
寶珠一看他真的生氣了,莫名其妙,但人家是陪自己來了,她連忙跟過去說,“我是開玩笑的,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薛利轉身怒道“你事前不會和我先說一下嗎你就沒想想,萬一出點什麼事,回頭被海關扣了,但就算我把你撈出來,將來小啟回來還不是得怪我”
寶珠無辜地看著他,“因為我覺得一點危險也沒有,本來我是要自己來的,後來乾啟非說不放心。”
薛利怒極反笑,“你說說你自己做的事情,他能放心嗎”
寶珠茫然片刻,覺得自己最近都很奉公守法,真的沒做什麼出格的,喃喃道“我最近真的什麼也沒乾呀”
薛利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是,這次說出格吧,但她說的頭頭是道,他想挑錯反而不知該說哪一點,說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以後彆再做出格的事情。”
寶珠搞不清他發的哪門子神經病,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她這樣好性子,薛利反而有些不安,覺得自己發火太過了,掏出手機來,“我給趙新打電話讓他先去問問他二叔,你以後有事提前說。”
寶珠點頭,看著他打電話。
幾句話就說完了,薛利看她還看著自己,略微不自在,“電話都打完了,你還看著我乾什麼”
寶珠說“你說有事提前說,那我有話說。”
薛利擰眉看著她。
寶珠說“你手上最近有好地嗎回頭能不能幫我留意一塊,我想要,但現在還不行,大概一年後吧,對了,一塊地得多少錢”
薛利無語地望著她。
“怎麼”寶珠又再不解,“你說讓我有事提前說的,我本來還不知道怎麼問你呢”
這人,真是不物儘其用她就不是甄寶珠薛利堵的心口難受,一開門,乾脆走人了。
留下更加莫名其妙的寶珠,這人怎麼回事,他讓自己說的,自己不說,他生氣
自己說了,他更生氣
這麼喜怒無常不知所謂,不玩古玩的男人,簡直都太難以理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常的拍品上拍,都要幾個月的時間,出口這塊也是,文中因為情節需要,我就把這種時間縮短了,不然沒幾個事件,寶珠直接奔三十去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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