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拂袖而去。
秦都神王見著梵天神王離開,自己則是瞥了一眼在座各位瑟瑟發抖的魔修,淡淡一笑道“熱鬨都看完了,諸位小公子還不快走”
魔修們迅速應聲而散化為道道魔氣如同驚弓之鳥般飛向皇都各處
a暗處並未離開的梵天神王見狀神色再度陰沉秦都神王守在那,他便不能扭頭回來殺人了
這奸詐老魔
秦都神王微笑著立在那直等到所有魔修公子離開,這才信步跺了跺腳,飛身緩緩自空中朝擂台下降落
楚天絕圍觀全場,在梵天神王離開之後,他本想立刻動身去找江楚容和聞淩,但在看到秦都神王飛身下去那廢墟後,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停住了步子。
有秦都神王在,他倒是不必在意秦樓月生死了。
再說他們父子相親,必然有體己話要講,自己去了反而礙眼。
忖度片刻,楚天絕悄悄反身離開,先去給楚天闕複命,打算過兩日再去看秦樓月。
與此同時,秦樓月正在擂台下的廢墟裡四處尋找。
終於,他在煙塵中看到了一襲黑衣自煙塵中抱著一襲紅衣跪坐在地。
兩人身上都染透了血,還在滴滴滑落,一時間都分不清是誰的血。
聞淩正咬牙,紅著眼抱緊江楚容,不要命地將自己的生機氣血朝江楚容輸送過去
江楚容在失去生命威脅的那一刻,繃緊的弦徹底鬆開,傷勢便徹底反噬了。
他兩次燃燒精血,又被重創多次,五臟六腑早就被震得稀碎,全靠同聞淩的同心生死契吊著一口氣。
這會江楚容痛苦地壁著修長眉頭,口中不停咳嗆著湧出大股的鮮血,順著霜白脖頸躺下,豔麗刺目。
他再無方才那種堅韌不拔的樣子,而是異常脆弱,痛苦
他混身都在顫抖,一個勁地往聞淩懷裡縮。
喃喃且斷續地道“我好痛,好痛啊”
聞淩眸中之色更痛,卻仍是沉聲一言不發地抱著江楚容給他輸送氣血。
秦樓月見到這一幕,心頭也不由得被震顫得狠狠一縮。
二話不說,秦樓月走上前來運轉魔氣,替江楚容療傷。
從始至終,聞淩沒有看他一眼,隻是血紅著一雙深邃的眸子,死死抱著懷中的江楚容,把下巴抵在江楚容額頭上,緊緊握著江楚容的手。
另外一隻手則是不停地顫抖著把江楚容唇邊湧出的鮮血擦去,避免那些鮮血流到江楚容的耳廓
裡
忽然,一聲淡淡的歎息響起。
聞淩警覺抬眼,眸中殺意湧動。
一襲紫衣正靜靜立在他們不遠處,看著這邊。
秦都神王看到聞淩的表情,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賢弟,需要為兄出手相助麼
聞淩定定看了秦都神王片刻,終於還是垂眼,啞聲道請兄長出手相助。
秦樓月也在這時回頭看向秦都神王,遲疑了一下道“請父王出手救人。”
秦都神王聽到聞淩這個稱呼,頓時露出發自內心的愉悅笑意,邁步過來,道“既然賢弟和我兒都如此開口了,為兄自然是無有不應。”
說著秦都神王便抬起手,掌心褐色魔氣綻放,從空中高高籠罩而下
神王級彆的魔氣,自身便蘊藏一絲造化之功,在湧到江楚容那殘破的身體內後,便迅速開始修複江楚容身體內殘損的五臟器官。
江楚容唇邊湧出的鮮血終於漸漸止住了。
隻是他越清醒,卻越痛,此刻修複傷勢時帶來的疼痛讓他冷汗滲滲,忍不住就想要掙紮。
還是聞淩立刻狠狠抱緊了他,他才沒掙紮成功。
秦都神王替江楚容大略修複了一下身體傷勢,就收回了手,負手道“如此這位小兄弟便無生命之危了,回去好好調理兩日,便可恢複如初。”
聞淩抱住江楚容,啞聲道“多謝兄長。”
秦都神王又恍若無事地微微一笑“哦對了賢弟,為兄方才替你們把賭約的東西要回來了。這東西,為兄想先借閱兩日,賢弟不介意吧”
聞淩臉色不變“兄長要看,拿去便是。”
秦都神王滿意頷首,又看了一眼秦樓月,就道“兒子,這兩日好好同候兩位,知道麼”
秦樓月麵色微僵,垂眼應聲。
秦都神王化光離去。
聞淩拾眼,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那道衝天而去的深褐色魔氣,眸中悄然浮出一絲殺意。
秦樓月見到聞淩眸中的殺意,眼部肌肉輕輕跳了一下,卻什麼情緒都沒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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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都神王確實給江楚容治愈了身上大部分致命傷,但他也留了一手,並未徹底治愈江楚容
也不知是不想浪費魔氣,還是憑著神王的身份自矜。
聞淩回到府邸,細細又檢查了一番江楚容的傷勢,就讓江楚容先至少臥床靜養三日,再做打算。
同時又開了不少藥方讓秦樓月去抓藥。
江楚容與梵神音這驚人一戰震撼了秦樓月,也替秦樓月立了威,秦樓月這時對江楚容的態度已經不如當初那麼鄙夷,甚至帶了一絲感激。
於是聞淩交待給他的事他都照做,並無抱怨。
而江楚容重傷回府的第一日,脆弱至極,也黏人至極。
聞淩隻要稍微一動,或是離開片刻,他便會忍不住難受地叫聞淩的名字。
聞淩隻好寸步不離。
到了夜晚,寒意上湧,江楚容身上傷勢反複,他便疼得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還拉著聞淩的袖子讓聞淩陪他睡。
聞淩這一次,無法拒絕。
隻好寬了外袍,上榻從後麵將江楚容清瘦的身軀輕抱在懷裡,便握著江楚容細膩纖長的五指將溫熱的生機和氣血源源不絕地輸送到江楚容體內。
江楚容有了生機和氣血的滋潤終於一點點緩過來了,然後他便小貓一般,縮在聞淩懷裡,沉沉睡去。
聞淩不睡,隻是繼續靜靜給江楚容輸送生機和氣血。
夜晚,月光順著窗欞照進來,聞淩從江楚容白皙的側臉看過去,隻看到那纖長漂亮的羽睫,挺拔如玉的鼻梁,以及微微抿著,帶了一點細微傷口的薄紅嘴唇。
那傷口,是江楚容疼的時候自己咬出來的。
聞淩看了一會,眸色暗了暗,不覺便輕輕伸手,用略帶薄繭的大拇指指腹輕輕按了按那處柔軟的傷口。
江楚容長睫顫了一下,聞淩心頭一凜,立刻收回手。
然而江楚容隻是長睫顫了顫,便再無其他動靜。
可聞淩卻似乎做賊心虛了,這一晚,隻老老實實抱著江楚容輸送生機和氣血,再無其他越界舉止。
之後兩日的聞淩對江楚容呈現出了最大的耐心,連下廚都做了。
而白天江楚容還算好,一到晚上,他身上就疼了起來,他一疼
就繼續開始哼。
但由於疼得沒有第一日嚴重,所以這哼哼裡倒也不全是疼,還帶了一絲特寵生嬌的味道。
比如這會,江楚容正靠在被窩裡蜷成一團,蒼白著臉叫痛,還對著聞淩可憐兮兮地道“我想吃糖水。”
聞淩眉心抽了一下“什麼糖水”
江楚容閉上眼,運轉同心生死契,省力地描述了一番楊枝甘露的形貌,還放了一張圖片。
聞淩看畢,沉默良久,他道“這是糖水”
江楚容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們府裡廚娘發明的糖水,外麵沒有,但這些材料都很普通。
聞淩眉心再抽這是魔域,不是有山有水家大業大的江府。
江楚容“哦”了一聲,略顯遺憾地縮回被窩裡,歎了口氣道“那沒有這個也行,我吃點紅糖雞蛋就好了。”
聞淩聞言,看了一眼江楚容還是有些蒼白的清瘦麵容,靜默片刻,起身離去。
江楚容覺察到聞淩的心思,不覺抿唇微微笑了。
小天魔有時候真可愛啊
聞淩此時正走到門口拐角處,感受到江楚容這個念頭,離去的步子微不可見地踉蹌了一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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