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依然在朝著司地身上彙聚,白色的光芒通透皎潔,在司地周身流轉。
司地一身俊雅出塵,身體懸浮在半空,寬厚的身體在空中延展開來,像是遺世而獨立的冰山雪蓮,帶著冰冷與陌生。
不過眨眼之間,卻好像過了百年那般長久。
我已經化形成功,而司地整個妖怪看起來如謫仙一般,無法靠近,像是一塊精雕細琢的和田玉,散發著溫潤而淡泊的光。
我雙手環住司地的腰間,司地卻沒有知覺,雙手自然垂放在身側,沒有任何回應。
司地昏睡一般的模樣,讓我有些擔憂。
不知道司地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我聲音歡快,輕聲述說,卻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司地,我又化形了。司地,你怎麼了?”
我抬起頭,白光依然籠罩著司地,司地眼睛輕輕闔上,眉頭緊鎖,似乎十分痛苦。
洞穴中冰靈芝的光芒逐漸褪去,變成單調的紅褐色,不顯絲毫光澤,像是上了年紀的老向日葵。
隨著白光的流動,司地身上的長袍近乎不存在的白,皮膚更為白皙光潔。
在流光中,一切都在折疊翻轉,變了模樣,司地堅毅的臉蛋,看起來好像也有些圓潤。
而地穴中心的冰靈芝逐漸融化,紅褐色越發黯淡消沉,逐漸變成黑褐色。
儲存的任務完成後,冰靈芝像是已經高齡的老年人,一步,一步,自動邁入凋零的旅程。
司地眼睛緊緊閉著,似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司地,司地,你醒一醒啊,忠誠拖不了多久了。”
司地依然不為所動,一身雪白的長袍隨著狂風翻飛旋轉,如墨般的長發,四處紛飛,帶著幾分難以觸及的妖冶。
北極熊個頭高大,一眼就看到遠處幾百米遠的地穴發出明亮的光芒。
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而毫無疑問,冰靈芝已經被摘取了。
意識到自己守護千萬年,如孩子一般的冰靈芝被其他不上檔次的妖怪摘取了,北極熊心中十分難過與絕望,發了瘋的怒吼著。
那怒吼的聲音,比十級風還要猛烈幾分,撼動了整座峰頂。
黑紅色的光芒從北極熊身上散發出來,北極熊在憤怒中依然沒有失去理智,考慮到與犬妖的力量差距,無奈之中,用了一分修為。
“哐當!”
一聲巨響,北極熊終於把忠誠甩在地麵上。
忠誠筋疲力竭,圓圓的臉蛋和四肢都朝著地麵,癱倒在厚厚的雪麵上,胸膛虛弱的上下顫動。
流麝夜一直觀察著戰況,卻因為修為被抑製,隻能像是玩偶一般,站在原地。
此時看到忠誠像是破布一般掉在雪麵上,心頭無法忍受的疼痛,好像有千萬隻釘子紮在胸口。
嗓子卻似乎被什麼堵住,絲毫說不出半句話。
流麝夜用儘全身力量,手中緊緊攥著忠誠的外袍,眼睛定定看著忠誠傷殘的身軀,全不顧其他,朝著忠誠快速的跑去。
忠誠用儘力氣,將將抬起腦袋,向地穴處望去,看到北極熊還在朝著地穴奔跑,而地穴上空已經光芒大作,輕輕鬆了口氣,安穩的閉上眼睛。
流麝夜絲毫沒有在乎身邊掠過的北極熊,徑直朝著忠誠跑去。
明明幾百米的距離,卻好像跑了百年之久。
無奈身上修為完全無法使出,隻能儘量快速的跑著,再快一點。
眼看著便要觸及忠誠,流麝夜絲毫不顧腳下。
厚厚的雪麵中藏著一塊細碎的石頭,流麝夜一個不防備,一身狼狽跌倒在地麵上。
流麝夜在雪中掙紮起身,一拐一拐,走到忠誠身邊,心中的嫌棄早已散去,滿是心疼,小心翼翼,滿是嗬護,將忠誠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