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已經大亮,陽光灑落一室,帶著幽靜與美好。
司地側臥在沙發上,一隻手枕在腦袋下方,眼睛輕輕闔上。
逞能喝了太多的白酒,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陽光的溫度照耀在臉龐、發梢、手麵上,可以快速的驅趕身體的疲憊,我扶著暈沉的腦袋,緩緩坐起。
司地可能是第一次喝酒吧,雖然努力保持冷靜與理智,依然睡得沉穩。
我抱起潔白的羽毛被子,步履有些輕浮,踩踏在木質地板上,身形晃晃悠悠,來到司地身邊,將杯子輕緩搭放在司地身上。
司地卻突然間睜開眼睛,惺忪的模樣有幾分莫名的可愛。
司地一手按壓在太陽穴上,滿臉的疲倦,眼睛看向牆壁上掛著的鐘表,已經過了清晨6時。
司地的作息十分規律,無論睡得多晚,都會在早上六點準時醒來。
今天卻睡得這麼晚,若不是元一一走進的腳步聲過於明顯,司地應該還在睡眠中。
司地有幾分搖晃,將床鋪重新整齊鋪好,然後走到水池邊做著清洗。
一邊擦著光滑且沒有任何瑕疵的臉蛋,一邊有些無奈和氣憤指明。
“你醒了,這貓妖肯定在酒裡下藥了。”
我搖晃著暈沉的腦袋,有些不可置信,因為飲酒過量,聲音有些低沉的沙啞。
“嗯,沒有理由啊。”
我輕輕咳了咳嗓子,目光疑惑,看著司地略微淩亂的發絲,心思莫名一動,傻傻的看著他笑。
司地毫不留情的評判著上了年紀的貓妖,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哼,心思複雜,詭計多端。”
像司地這麼正直的妖怪,自然看不上心思活泛的貓妖了,這個可以理解。
轉念細想,我依然不相信貓妖會在酒裡麵下藥。
千年釀造的酒,加了其他東西,變了味道,多可惜啊。
而且,根本喝不出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司地,你不喜歡貓妖,我能理解。她那個抖擻樣,還喜歡隨便搭訕男妖怪,我也不喜歡。不過,我沒感覺有什麼異常,酒裡麵肯定不會有什麼藥物的!”
司地語氣有些冷冽,目光清冽,帶著滿滿的距離感,有些難以置信的直直看著我的臉頰。
“你不相信我?”
植物妖天生帶著治愈能力,而且身體百分之七十五都是水分,神經簡單,新陳代謝迅速,也因此身體可以自行消化一些藥物和酒水。
“司地,我當然相信你,可是我們沒有理由懷疑貓妖啊。她那不知羞的模樣雖然招人煩了些,可是十分熱情好客,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植物妖不僅笨,還不相信他,這一切都讓自信孤高的司地沒有辦法忍受。
司地眼睛中的柔情一點點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的神色,接下來便是冷漠的麵無表情。
“嗯,沒有任何問題,我要離開了,你打算留在海邊居舍嗎?”
我湊到司地身邊,大大的臉龐湊到司地有些厭煩的麵前,嗬嗬一樂。
“司地,嘿嘿,你帶我一個,我肯定要跟你一塊離開啊。我留在黃金海岸什麼都不能做,我這麼懶,也不適合端盤子。不過我可以跟在你身邊,幫你洗洗衣服,打打清水。”
司地很在意元一一的信任,所以才會越發氣憤,也許植物妖天性都是如此,分不清善惡忠奸。
不過天地間的事物,真的是不好分辨。
你不能說潔白色的雲朵是忠臣,因為不經意它便會遮擋住太陽的光芒。
你也不能說黑色的土壤是奸臣,因為無意間它也會滋養萬物。
司地語氣冰冷,帶著滿滿的鄙夷與不屑。
“嗯,還挺有自知之明。你不僅懶,你還傻。元一一,你知道豬這種生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