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視線飽含著深情,緊緊追隨著那道翠色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司地才收回視線,落然轉身。
一個月後,原本精致的院落滿是雜草,麻雀在房簷下方剛剛搭建了一個巢穴。
螞蟻從樹底的洞穴爬出來,沿著牆角,往滿是灰塵的房屋一點點爬去。
整個院落的小動物看起來一片祥和寧靜,空氣中的熱度微微減退。
天空中的雲朵聚集在一處,低壓壓的,略微有些悶熱。
手中拿著木盆的婆子,神色匆匆,低著腦袋,不敢看向破敗的院落。
院落的紅漆木門微微打開,留出一條縫隙,隱約可見裡麵淩亂的地麵。
“我昨天剛剛入府,咱們府邸還有這種偏僻淩亂的院落呢?”
兩個丫鬟拿著漂亮的衣裳,並排走了過來,時而不時談天說地的閒聊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原本有一個外戚的表小姐住在這裡,後來不知道去了哪裡。沒認住,這院落還打掃它做什麼?再說,每天晚上這裡都能聽到女人的哭聲,大白天的想想都渾身發涼。”
梳著雙發髻的丫鬟,動作輕柔捧著新衣服,腦袋微微轉動,從門縫往院落裡麵好奇的望去,聖印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真的嗎?我昨天新入府,不知咱們府邸還有這種怪事。”
另一個年歲看起來大一些,身條稍微高一些,聲音略微低沉,聽起來有兩分男子的粗獷之氣。
“那可不是,你彆對彆人說,咱們府邸規則森嚴。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知道的也得裝不知道!知道了吧!”
看身邊人的表情,雙發髻的丫鬟察覺出一絲詭異的感覺,那門縫裡麵好似正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
帶著滿滿的哀怨與難過,丫鬟十分害怕的閉上眼睛,渾身抖擻著,輕輕拉扯住身邊丫鬟的衣袖。
輕柔的聲音,因為害怕與敬畏,帶著一絲顫抖。
“知道,謝謝舞兒姐姐的教導。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知道的我都不知道!是這樣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破敗的院落,完全談不上繁華。
即使曾經擁有過一場繁華,於現在身為丫鬟的女孩來說,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另一個丫鬟隨意看了眼破敗的院落,沒有特彆的表情。
衝著身邊的少女,肯定的點點頭,一邊聲聲催促著。
“我們快些走,公子該著急了。”
兩個丫鬟繼續說說鬨鬨,身影逐漸飄得遠了。
漆黑的夜,風有些猛烈,吹打在輕輕開著的門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烏雲低垂,泛著墨色的漆黑,像是眸中蓄積許久的淚水一般,泫然欲泣。
醞釀了一會兒,輕盈的水滴就憤憤墜落下來。
雨水敲打在窗棱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一道尖銳的哭泣,比轟鳴的雷聲還要響亮,甚至已經超過了雷聲的分貝。
刺耳得哭寒聲,帶著滿滿的怨憤,劃破天際,於蒼穹之間留下聲聲的呐喊與呼喚。
“我!好!難!過!啊!表!哥!你!為!什!麼!不!理!我!”
如泣血一般的呼喚,在整個府邸之間來回遊蕩。
即使在整個府邸最為偏僻的角落,都能清晰聽到這如鬼魅一般的呼喊。
提著燈籠的侍衛,壯著膽子走進院落,卻什麼都沒看到。
慌亂的院落,在電閃雷鳴的雨夜,顯得更為淒清可怕。
一隻老鼠從精致的房間裡飛跑出來,侍衛被嚇得瞬間跑出院落,手中提著得燈籠早已經不知丟在何處。
“哈哈哈!膽小鬼!也不知有什麼好怕的!兄弟們,我們進去瞧一瞧。”
哭泣的聲音越發大了,幾個侍衛紛紛被嚇得屁滾尿流。
後來,這間院落便被府邸得主人封鎖起來,沒有任何人敢隨便進出。